齊非察覺到他呼吸薄弱,才抬起頭,可能是沒談過戀愛,許岑安很不會接吻,緊張時都不知道換氣。
“……夠了吧。”
許岑安目光黯然失色,冷聲說出這句。
齊非低頭,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眼角的淚水說:“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所以,和你單獨在一起,我無法控制自己。”
許岑安瞳孔裡沒有一點光澤,齊非鬆開他被勒紅的雙手,傷口的血液,讓他精神更加瘋狂,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
“我錯了。”
齊非還是低頭道歉:“我不該讓你又難過。”
許岑安擦了擦微疼的唇,側過身躺著睡覺,閉上眼,一句話也沒說,他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地方,離開齊非。
他不喜歡這種強制愛。
齊非坐起來,冷靜了很久,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對哥哥的感情,只能強迫壓抑著最後一道防線,沒有他的同意,堅決不能睡他。
…
翌日清晨。
許岑安昨晚有些心累、睏倦,傷心欲絕後就睡了,他睜開眼時,感覺到有溫暖的晨光照射進來,旁邊空無一人。
他都沒心情繼續散心,準備返程回家,再住一晚,他受不了,這個地方太遠,想找地方冷靜,都沒位置可去,不像在家裡可以找朋友喝下酒。
他整理好衣服,出來後,看見齊非坐在門口,抱著胳膊蹲在地上。
“你……一晚上沒睡?”
齊非趴在膝蓋上,悶聲道:“嗯,我怕睡著了,你生氣,第二天你把我一個人拋棄在這裡。”
所以守了一晚上。
許岑安沒那麼小心眼,雖然被強吻心裡很不爽,但是不至於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南海,離江城六百公里遠。
“外面這麼冷,你自己什麼身體,不知道嗎?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
“我怕你趁我睡著,跑了。”
齊非還是這句話,似乎幹壞事之後就沒有安全感。
許岑安嘆了口氣,找了件厚一點的外套給他披上:“傷怎麼樣?”
齊非搖頭:“處理過了。”
許岑安想到昨晚,心裡還是有氣,自己一個人去海邊旅遊區散心,齊非在後面緊跟著他。
“回去之後,我讓我師父過來和你籤合同,關於你們企業小程式開發的事,我儘快做出來。”
許岑安像個機器人說:“多謝。”
彷彿他們兩個不認識一樣,齊非撇撇嘴,拉了拉他袖口低聲說:“哥,能不能不生氣了?”
許岑安沒理他。
“求求你了,不要生氣,咱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
許岑安拍開他的手。
齊非不停地在他耳邊碎碎念,真誠的道歉,他總是這樣,發完脾氣就撒嬌,許岑安最後實在受不了。
“閉嘴,我是去買輪船票。”
看見許岑安臉色緩和許多,齊非高興笑起來,他哥嘴硬心軟,只要你服軟,真誠道歉,都會被哄好的。
第一天坐船,捕魚。
第二天去海邊摘椰子,散步,
第三天玩了幾個娛樂專案,還去了跳傘,晚上還能每天看見清晰的日落,整片天空都是火燒雲。
許岑安也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上班工作勞累,他在想,如果公司一直停他職,也不是不行,趁著時間偷個懶,他也累了。
誰知。
第四天他手機響起,收到了復職通知,原來是公司高層又出事了。
陳羿發來新聞連結,他點開內容,許昭藺五年前的事被翻了出來。
當年他司機撞傷人,按理說在車內的他理應處理這件事,但是他選擇買通記者,讓所有人覺得他不在車內,和他毫無干係。
那個時候他事業剛起來,可能是怕對自己有影響,所以選擇包庇,現在照片也被放出來,這麼惡劣的領導,根本無法再繼續待在公司。
“小非。”
許岑安把他喊過來,看著新聞釋出日期,就是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清晨,“這是你做的?”
齊非來到他身邊,低頭看了眼手機回答:“嗯。”
許岑安:“我不是說過,不要插手這件事,如果許昭藺知道你也針對他,肯定會找人對付你,老爺子身體日漸消瘦,可能再過幾個月,就要變天了,在這個節骨點,你不能插手許家任何事情,否則會被牽連。”
“我不怕,我只想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