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家的人。”
虞知聆:“……我記得靈樂宴在正午吧,現在天還沒亮呢。”
墨燭靜了瞬,又道:“不是,他們是來找弟子的。”
虞知聆迷茫的大腦瞬間清醒,“你先等我一會兒。”
她飛快起身收拾好開啟了房門,墨燭穿戴整齊,就站在走廊上,身旁是幾個穿著鍾離家宗服的人,見到她出來後齊齊行禮。
“見過濯玉仙尊。”
虞知聆來到墨燭身邊,微微擰眉:“起身,你們找我徒弟作甚?”
鍾離家的人連忙解釋:“是家主有事相求,請墨公子幫個忙。”
虞知聆一聽就樂了:“他有求於我穎山宗弟子?”
鍾離家的人尷尬一笑:“是……是這樣。”
能讓鍾離家的人來請墨燭幫忙,應當是鍾離泱糾結一晚上才做出的決定,虞知聆一想到便覺得想笑。
“說,什麼事情?”
一人拱手恭敬回答:“瀲花墟鎮壓的魔獸如今沉睡,弟子們需在靈樂宴開啟前檢查陣法,但……但往常都是常師兄帶領弟子們前去,他是半妖之身,可以孤身入三瞳蟒鎮壓深處,可常師兄昨夜忽然暈厥,我們……”
虞知聆聽明白了。
靈樂宴是鍾離家十年一度的宴會,虞知聆來之前也聽燕山青說過大致是怎麼一回事。
六百年前中州戰亂之時,南都便是其中的一個主戰場,當時魔族有三位護法,其中一位護法來了南都,而南都鍾離家為護百姓,死了將近七成的人。
鍾離家幾位家主修為高深,重挫鍾離家的並非那位魔族護法和那幾萬魔將,而是一隻大乘初境的魔獸。
那魔獸名喚三瞳蟒,原身似乎是隻妖獸,後來因其血脈天賦強大,被魔族擄走馴化成了魔獸,是那位魔界護法的坐騎,皮肉堅硬到天級法器也難以傷它,至今未曾斬殺,而是由大能們齊力鎮壓於南都城外瀲花墟內。
鍾離家主修樂道,瀲花墟內有能催眠三瞳蟒的樂陣,靈樂宴會宴請中州修樂道的琴師們,一面是為了祭奠過去因那場大戰戰死的鐘離家人,另一面則是為了加強瀲花墟的陣法,以防三瞳蟒醒來。
每次靈樂宴前都需檢查瀲花墟的陣法,但三瞳蟒即使沉睡也有微弱感知,能聞出人修的氣息,但卻對妖修和魔修友好,如今中州無魔,大部分妖族也隱世,鍾離家只有一個弟子名喚常循是妖修,往年檢查瀲花墟的陣法之時都是他去。
常循昨夜忽然暈厥,如今要尋一個妖修進入瀲花墟檢查陣法,還得是一個可靠的妖修。
虞知聆惱了:“你們要我徒弟去?”
鍾離家弟子訥訥回應:“……是。”
虞知聆果斷拒絕:“不行,那瀲花墟里關押的是三瞳蟒,那是大乘境的魔獸,墨燭不過是個金丹期,若他在裡面受傷了怎麼辦?”
她擋在墨燭身前,儼然一副護犢子的模樣,聲音也比平時高了幾分。
墨燭神情一怔。
她……在維護他?
虞知聆拉住墨燭的手腕便準備進屋,可身後的少年卻忽然頓住不動。
“師尊。”
虞知聆回眸:“放心,我不會讓你去的。”
墨燭卻掙脫了她的手腕:“師尊,弟子願意去。”
鍾離家弟子一喜:“多謝墨公子,您可真是個好人啊!”
虞知聆氣呼呼瞪了他一眼:“怎麼了,你的意思我不是個好人唄!”
弟子:“……仙尊更是大好人!”
虞知聆皺眉:“墨燭,你可知那三瞳蟒的境界,那是大乘境魔獸,當初鍾離家戰死的人超一半都是因為它,若它——”
“不會的。”
墨燭打斷她的話,瞧見她擰緊的眉頭,聲音不知為何越來越輕:“不會的,師尊,三瞳蟒被鎮壓百年,弟子只是進去檢查陣法。”
“可是墨燭——”
“師尊,弟子是您的徒弟,若陣法不牢固,中州也會因此受到威脅,弟子有責任去。”
墨燭再次輕飄飄打斷了她。
虞知聆愣了:“你……”
墨糰子……思想覺悟這麼高?
高覺悟的墨糰子憑一句話就將師尊忽悠住了。
“師尊,您覺得呢?”
他都說出這麼有正能量的話了,虞知聆但凡是個好人也沒道理阻攔啊,猶豫了瞬,最終點了點頭。
“那你……小心行事,儘快出來。”
墨燭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