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她說話的意思。
虞知聆又擦了擦眼淚,接著道:“師兄們知道我之前……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混賬事了……”
墨燭一頓,依舊沒應聲,但眼睛看了過來。
虞知聆不敢看他,只能邊啃番薯邊說:“他們很生氣,我也知道錯了……墨燭,對不起。”
之前她就道過歉,墨燭不知道為何一個人失憶後,連心性都能變好。
但難道忘了就等於沒做過嗎?
“可是墨燭。”
虞知聆的聲音忽然又響起。
墨燭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卻又聽她說了句。
“穎山宗的其他人不是我,他們很好,師兄們因為你的事情吵了我,他們也找到了仙木芽的訊息,我會想辦法幫你解蠱,我們過幾天就啟程。”
虞知聆終於有勇氣看墨燭,說出自己心裡最想說的話:“墨燭,不管我做錯了什麼,我說過,你可以報復我,但是穎山宗是無辜的。”
所以原書結局,他為何要屠了穎山宗滿門?
燕山青、相無雪……她的師兄師姐們,以及整個穎山宗都是無辜的。
兩人對視,墨燭無意識收緊了手,手裡的番薯險些被捏爛,他看到了她眼底的謹慎和小心翼翼,以及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在害怕什麼?
害怕他對穎山宗出手?
她還是不瞭解他,他恨濯玉仙尊,卻並不恨穎山宗,又怎會對燕山青他們出手,他明明與他們無冤無仇。
墨燭別過頭長舒口氣,說不明心底的鬱結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的誤會嗎?
“墨燭……”
虞知聆試探性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仙木芽真的找到了,在鍾離家。”
墨燭沒回頭,聞言冷嗤一聲:“師尊打算如何取仙木芽,您不知道穎山宗和鍾離家是世仇嗎?”
虞知聆默了默。
她當然知道,原著裡提過一段穎山宗的背景,也點出了穎山宗和鍾離家關係不好。
但她堅定開口:“我知道,但是墨燭,你相信我,師尊一定能取到仙木芽。”
墨燭感受到她的掌心貼在他的手臂上,明明還隔著一層衣服,偏偏讓他覺得有些燙了。
少年忽然站起身,兩人一站一坐,他低頭看她。
虞知聆坐直身體,再次回答:“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經有辦法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辦法,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卻知道,自己現在很亂很亂,只覺得空氣中全是她的氣息,那股淡淡的香,聞不出來的花香。
“師尊,弟子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明日弟子會早起練劍。”
墨燭語調平平,說罷抬腳便走。
他身高腿長,走路步子也大,在虞知聆還沒出口喊他之時,便已經繞過她離開了她的院子。
虞知聆聽到隔壁的院門開關聲,接著少年應該是進了屋,火堆前又只剩下虞知聆一人。
她看著跳躍的火焰,癟癟嘴,聲音含糊:“又走了,陪我說會兒話會怎樣啊。”
這裡都沒人陪她說話。
“系統。”
系統從不回應她。
虞知聆低著頭小口小口啃番薯,心裡想,她的好朋友阿歸又在做什麼?
在另一個世界,不管多晚給阿歸發訊息,她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回覆,在她躺在病床上最無助的那段時間,全靠她這個好朋友陪著她。
“為什麼都不跟我聊天……我就想找人說說話嘛……”
生病久了性子也敏感了許多,特別在乎身邊的人,也很害怕孤獨,很想有人陪陪她。
虞知聆手裡還攥著墨燭留下的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後開始大口啃番薯,吃得太急了些,喉口噎住,她又慌忙找水。
身後遞來個茶杯,淡淡的茶香飄來。
“這麼大人了吃個東西還能噎住。”
冷沉的聲音明明是在嘲諷她,但手上的茶盞卻已經熟練遞到了她的嘴邊,虞知聆低頭就能喝到。
她懵懵看著面前的人。
燕山青手裡端著個茶盞,直接湊到她唇邊抬了抬:“喝啊,不噎嗎?”
他這麼一說,虞知聆才反應過來那股窒息感,連忙就著他的手喝茶,將卡在喉口的食物衝下去。
“大師兄?”
“嗯。”
燕山青悶悶應了一聲,在方才墨燭坐過的蒲團上坐下,隨手拿起她烤過的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