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也可以猜到了吧?”
“兩儀微塵。”
“對。”洛餚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那雙眼睛。
兩儀微塵陣化虛為幻,虛則實,實則虛;真亦假,假亦真;有形亦是無形,無形亦是有形,無窮無盡。
雖然明瞭,但是他們卻又宛若回到了問題的原點。
那便是九尾的幻眼究竟在“看”什麼?
如果鑲嵌這麼多雙眼僅僅是為掩人耳目,實在大可不必,她只要等集齊所需物件後再設陣引人入局,畢竟陣法設定得愈早,暴露的可能性就愈大。
她到底想做什麼?
洛餚不斷自問,往昔畫面拉扯成線,一縷一縷地從頭捋到尾,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被矇蔽,“尋找”只是障眼法,目的便是讓他糾結於此,就好像幻境中的小乞丐一般。
旋即他又徑自否定,小乞丐的出現也是有緣由的,萬事有因有果,無物例外。
一直回憶到方才,從沈珺口中吐出的四字:兩儀微塵。
兩儀微塵陣洛餚忽然寒毛聳立,四肢百骸的血都積淤不暢,他示意沈珺行到幻眼目力不及處,從襟中拿出玉佩的手冷得微麻。
“兩儀微塵陣最為玄妙之處就是虛則實、實則虛,真亦假、假亦真,一般獻祭陣法是以生者獻祭,換取‘死’的自由,可兩儀微塵陣全然相反,所以九尾要尋找的獻祭者並非生人,而是一個已死的鬼魂。”
“她知道南枝?”沈珺不禁疑慮,但言畢後臉色隨語氣皆冷寂幾分,“或許她原本想‘尋’的,是立夏。”
但他們並未從地府帶出立夏的魂魄,木簪只是一個“餌”罷了。
“都有可能。”洛餚緩緩道,“正如你我林中初遇,儘管我隱去修為你卻仍知我是鬼修,還特意勾出我襟中玉佩檢視,也許她亦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不過看不見載體。”
雲翳綴滿青黛色的穹空,似輕紗影影綽綽,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而濺落的薄影是點點喑啞,在並肩而立的二人間流轉,直到被數個收整心緒的呼吸驅散,才有人聲彷彿自水之涘傳來:“沒想到你還記得。”
“這才過去多久,當然記得。”洛餚想了想,湊近他耳廓低聲道:“畢竟當時以為仙君要非禮我。”
沈珺沒偏頭,隻眼睛朝他一斜,“摸一下就算非禮?”說著手往洛餚心胸處挑釁似的隨便一按。
被那人誒一聲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