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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吧。”

洛餚心說十天半個月煮熟的鴨子都會飛了,他翻身下榻準備離開,與判官擦肩時卻被一把擒住了手臂,冰冷的寒意絲絲徹骨。

“老朽要告誡你,洛餚。”判官語調沉重得幾乎一字一頓,“別和陽間牽扯過深,人鬼終究殊途。”

洛餚呼吸凝滯一瞬,才說:“知道了。”

他邁出陰律司,行向仿若虛無的幽暗,無垠中辨不清來路歸途,足下卻熟悉得好似走過千萬遍。

燃符還魂之前,洛餚特意在陰陽交界道逛了一圈,歸返陽間後才發覺自己仍在滄州境內,遠眺可望一山擎天,餘嶂巋然,肅穆山巒似天道俯瞰的眉眼,在無量歲月中洞察著萬物命途,如生命本來的面目。

洛餚垂首瞥到腰間依舊繫著條月白,頓時頗為百感交集地扯了扯嘴角,沿著車馬道漫無目的地走,漸漸喧鬧起人煙。他尋到臨近的市集,隨意挑了一間布料鋪子進去。

“掌櫃的,有成衣賣麼?”

一中年男子笑迎道當然:“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齊全,公子要哪種?”

洛餚盯了盯他笑得飛翹的八字鬍,又順著他所指盯了盯那些冶豔服飾,半晌無語,“你覺得這些符合本公子的氣質嗎?”

掌櫃恍然大悟一般地“噢”一聲:“明白明白,都怪鄙人眼拙,公子稍等。”說著從櫃檯內捧出一疊墨衣,“公子氣韻不凡,自然是配此等衣袍才是。”

洛餚總覺那顏色眼熟得很,拎起來一抖落,登時憋不住笑道:“這不是不周山校袍麼?盜制的?”

掌櫃一嘖嘴:“哪兒的事,這是翻制、翻制,不周山校袍都在咱這鋪子定的。”他指著墨衣上的蟠龍道:“瞧這張牙舞爪,還是鑲金絲的!貴氣,難得!”

洛餚心說這哪是金線,充其量是藤黃染色,又環望略顯寒磣的店鋪,不周山能在這兒定校袍才有古怪,不過他也懶得奔波到別家,便只問:“沒有其他了?”

“還有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齊全,公子要哪種?”

“”洛餚無奈揮揮手道就這件吧,又忽爾佯作不太滿意的樣子挑三揀四:“這衣裳繡工不怎麼樣啊,怎麼走線歪七扭八的掌櫃的,賣多少錢?”

掌櫃伸出四根手指頭晃了晃。

洛餚狀不經意道貴了點吧,“我方才從西街逛過來,問了其他商鋪,他們都只要這個數。”他將掌櫃的手指按下兩根。

掌櫃將那兩根指頭豎起來,說:“一分錢一分貨嘛,再說這龍騰祥雲、金鱗顯貴,真是十分襯公子的氣質。”

洛餚又將他手指摁下去,笑眯眯道:“鑲金的衣袍捏在手裡,可不是這點兒重量。”

“行行行。”掌櫃頗不情願地放下手,從中挑揀件適合洛餚身量的,在即將遞出去時又覷著眼收回來,“怎麼付啊?”

這回換洛餚放低語調,大言不慚:“其實我是卻月觀中人,我看城內有卻月觀的錢莊,掌櫃的先記賬上吧?”

掌櫃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若是卻月觀弟子,為何自己不去換了錢再來?”

“我身負傷,行動不便。”洛餚指著腰際,見那掌櫃嘟嘟囔囔地翻開賬本,心知有戲,正要將衣衫換了,掌櫃的卻朝他攤開掌心:“拿來。”

“什麼?”

掌櫃兩條眉都要豎起來:“卻月觀玉墜,你莫不會沒有吧?”

洛餚這才想起來景寧所說表示宗徒身份的墜子,磨磨蹭蹭地從衣襟裡勾出塊方正之物,掌櫃一邊接過一邊奇道你們卻月觀弟子怎麼買不周山校袍,玉墜在硃砂紙上一沾,繼而在賬目上一按:“行了,我到時候誒?沈珺不是漌月仙君之名麼?”

掌櫃頗為瞠目結舌地盯著他愣神,洛餚趁機將玉墜上的硃砂色擦拭乾淨了才收起,挑眉道句:“好眼力,我是卻月觀中人,但並非弟子,而乃仙君家屬。”

誰知掌櫃反倒長出口氣:“我就說,一看你就不是仙君本人。兄長?胞弟?”他撥著算盤珠子,“仙君多年前曾蒞滄州,恰巧救過一方走水的學堂,因此所幸無人傷亡,雖於我這小小布料鋪沒多大關係,但聞此難免掛心罷了,陳年舊事,只是早知就給你少算些價錢。”

洛餚道不必了,學著沈珺的口吻:“購衣付賬,理應如此。”

心說反正最終也不是他掏錢。拎著那塊玄黑織金的布料在店鋪隔間更衣,打磨光潔的銅鏡映照面容,是鬢橫英朗,卻目含鬱色。

他指腹撫過脖子上隱約的疤痕。

越來越明顯了。

洛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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