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的密網中,不佔先機,他呼吸急促些許,試圖尋找破綻,映雪突然劍走偏鋒。
他眼鋒一凜,趁勢刀指頸項,一時唯聞長嘯馳空。
景祁卻身形陡轉,刀風只擦著白頸劃下紅絲,謝炎頓感肩頸僵硬,薄如蟬翼的劍刃已緊貼命脈。
局勢既定,勝負分明。
謝炎怒瞪著景祁脖上紅痕十分不甘心,剛想說再來一局,可眨眼間的功夫,連景寧的大呼小叫都還未傳來,那抹血色一下忽止。
謝炎眉間川字皺得更深,探究的視線被月白遮蔽,景昱走過來問他二人:“沒有大礙吧?”
“他有劍傷,記得上藥。”
景祁八個字掰成兩半,一半對景昱一半對謝炎,爽利地收映雪入鞘,目光未動。
直到聽見身側一陣腳步才無可奈何地偏過臉,來人大咧咧叉起腰,很是趾高氣揚:“你輸啦,我們景祁可是劍道考核的榜首,斬妖除祟瀟灑非常…”
如此天南海北吹噓一通,其間夾雜著謝炎一連串不服氣的反駁,景昱幾次想見縫插嘴都不成,好在景祁耳朵終於忍耐不住,冷冷飛出兩枚眼刀:“別說了。”
景寧搗頭如蒜,謝炎嗔了句軟骨頭,他潦草地一抱拳,“崑崙論道會再戰。”
隨後拎著刀轉身走遠,衣襬隨步伐翩翩,曙光方耀下,蟠龍騰雲的暗紋栩栩如生。
景昱看著他的背影,關於如何讓不周山相信他們已洞悉真相,兀然湧上幾分計謀。
入甕
修長指節的末端被修剪得順滑,那隻手常握劍,虎口覆著一層繭子,但相比中指側卻顯單薄,昭示他執筆的時歲更加長遠,連隔著信筏紙都能感受到那節凸起。
紙上字元一筆一劃他幾乎能倒背如流,倒並非天賦異稟,主要緣於內容太過簡短,“隔日異樣,蟄伏”六個字交給景寧都能讀明白。
景昱長長吐出一口氣,家書亦曾敦敦教誨雲:戰有兵馬未動而糧草先行,未雨綢繆,才能防患於未然。可仙君宴會前的囑咐卻又沒頭沒尾,難道如幻境中一樣期望他們獨自應對?
然而如今是性命攸關,兩者怎可同日而語。
正思索間門扇“咔噠”一聲開啟又關合,景昱急遽收起信紙,發覺是景祁才放鬆緊繃的肩頸,“景寧支走了?”
景祁頷首,無言落座,靜默盯著桌案等待他開口。他指尖在桌上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