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季節自然會有,不過雪景難以企及淮北,倒是芙蓉落盡、日暮蒼波時的天函水色更令人沉醉。”
謝炎聞此頗有些心嚮往之的意思,不住絮絮道:“不周山少見花種,大都是松柏、青杉之類,或許開源始祖亦有憾於此吧,不然可能也未必會將結界陣法命名為鏡花和水月,說不準就是鷓鴣和黃喉鶯啦!”
沈珺忽然微蹙起眉間,狀作不經意道:“鏡花水月與鷓鴣黃鶯,差別有些大吧?與結界陣法又有何干系。”
謝炎訕訕道:“因鷓鴣和黃鶯沒獵過嘛”隨後思索片刻,心想此事在不周山又算不上秘密,對方還是聲名遠揚的漌月仙君,掌門都頗為禮待,便隨口道:“‘鏡花水月’就是不周山禁地結界之名,我們私下裡都說它太文鄒鄒了,和不周山氣韻不符。”說著抄起佩刀挽動幾下,儘管力勢青澀,但仍含蘊矯若遊龍的雛形。
沈珺說聲原來如此,好似漠不關心,思緒卻已經翩然飄遠。
猶記九尾幻境的閣宇內,她幻化為婀娜女子,軟肢輕搖,嫋嫋音律漸起,縹緲空靈的嗓音疊合著樂女唱詞:“南柯一夢終須醒浮生若夢皆是空”
最後下句像一滴雨絲落在耳廓那樣又輕又涼:“漌月仙君,你我終究是一樣的鏡花水月皆為宿命呀。”
當時聽聞覺得怪異,以為與自己機緣相關,可細細想來又沒有頭緒,現在知曉不周山禁地結界居然也是鏡花水月沈珺疑慮更盛,心想莫非這是一句暗語?
可九尾與不周山又有什麼關聯?
他順藤摸回此次造訪不周山的緣由,便是因為覺察不周山百年前對於剿匪一事的恝然,方才他在藏書閣查閱歷年記事,也奇怪發現每一年攘邪除祟或是門派交往等重大事件都記載詳盡,唯有立夏卒年前後十年左右全然空白。
隨風襲來的冷冽在裸露肌膚上游走,卻讓人錯覺一路蔓延了周身,徒生錐刺股般的寒戰,昭光被霧靄遮掩,似乎不周山的雲譎波詭,遠比他預料中要複雜得多。
沈珺自晨時起就看某位鬼修沒來由的不爽,雖然心揣要事商榷,但仍是板著張冷冰冰的臉,語含譏誚、夾槍帶棒:“本君先前還曾憂心過你嗜眠,想著是否是途中勞累,故而精神不佳,打算削減一些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