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運篆刻刀法所鑿倒像是善刀的習武之人刻寫的。”
段川不甚在意,“幻境中多是誕妄不經的事。”
可沈珺和洛餚心知肚明此處是結界而並非幻境,意味著眼前的怪事都是真實的,沈珺猜測到:“或許是不周山長老親手執刀篆刻。”
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也不可能當著身後不周山衡芷尊的面把墳刨開一覽,於是洛餚拍拍手上灰塵,正準備說再往四處檢視,卻渾身微微一僵。
好似深宵無人曠野,孤身的獨行者忽然被輕輕拍了肩膀。
寂寥無風的場景中,悽清如水的月色裡,萬物靜止,襯托得墳頂土粒那一點晃動如此扎眼。
他向沈珺和段川示意,自己則後退兩步。
此刻封土層震動的幅度卻高漲起來,小矮丘似的泥土簌簌抖落,發出微弱的“啪嗒”聲響,連帶著那塊墓碑也在搖晃,彷彿墳土內伸出的一隻顫顫巍巍的手臂,蒼青而陰森。
這處不知已多少年的墳墓像被喚醒了心跳,每一下震動,都同頻揪住了在場三人的心臟,刀劍出鞘之間,封土堆露出掩於其中的棺材一角,木料上佳,居然沒有腐敗跡象。
如果是個凡人見此形此景,估計不是失聲倉皇而逃就是雙腿無力打戰,奈何三人皆常與屍僵陰祟打交道,略有緊張之餘,還是想一探究竟的心思佔了上風。
洛餚甚至用映雪的劍鞘尖尖挑落些許木棺紋路縫隙中的殘存泥土,特質的紋路亦是蟠龍吞日:“看來確實是寒昭之墓無疑。”
那麼此地竟然並非衣冠冢?
他環繞棺材兩週,試圖理清方才震動的緣由,現在它平靜非常,反而更顯得詭異。
洛餚的動作稱得上杳無聲息,視線一刻也未離開棺木。仔細觀察了兩圈,原以為它不會再有什麼動靜,幾乎要放下一線警惕,但突然覺得棺槨有所不同。
他俯身靠近,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像被細針扎進皮囊,激起小片雞皮疙瘩。
洛餚聽見自己的聲音極輕,彷彿是在擔心吵醒誰:
“這棺木,剛剛被從內撬開了細微縫隙。”
說完他暗道不妙,立刻重心猛地後撤,蹬地飛身,話音落下的頃刻時瞬,眼前木棺居然因一股極其強勢的力道砰地炸開,眾人臉色都是陡變,隨泥土與木料的飛濺四射,殘存的底板之上赫然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