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面只會當他是個身體健碩普通老者,可若聽聞他的尊名,又會覺得仙門之首本就該是如此。
洛餚曾苦苦思索許久,開啟鬼域門究竟是為了什麼?尤其是像玄度這般地位的人,名望、修為、財富皆已盡收囊中了。而越修行,越接近圓滿,便應更知圓滿難以企及,不過如猴子撈那水中月罷了,難道玄度仍舊尚存一絲妄念,祈求所謂得道、所謂成仙——
不、不對。
都說修行有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百餘年光陰說起來輕巧,可置身於世間日復一日的修習打磨,若沒有此等淡然心境,早就已是心魔入體。
能在這世上活到百歲的人又有多少?居然讓他在短短半年間見識了大半——洛餚不禁聯想到燭陰九尾,一時間恍然大悟。
“莫非玄度觀尊竟也覬覦著長生?”
玄度的目光在洛餚身上流連片刻,又落回面前的沈珺之上,見他似乎已從悲憤交加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難掩不悅地暗了神色:“本尊倒是沒殺錯你這位‘道侶’。”
“他之聰穎明慧,世間無人可及。”
玄度不禁大笑兩聲,像聽了什麼有趣至極的話,“你倒是變了許多。”
沈珺將搖光收入鞘中,劍刃的血珠滴落素衣之上,恰如開了一片紅梅。他把此劍端端正正置於玄度身前,最後一次拭去劍鞘沾染的鮮血,目視著玄度道:“您亦然。”
此舉是何意,在場之人具是心知肚明。洛餚雖然覺得這番恩斷義絕的言論說得太早,換作是他可能還會裝模作樣地拖上幾日,管他深仇大恨,不過沈珺若是能忍下這口惡氣,他也不是沈珺了。洛餚擔心玄度突然發難,當即打起十二分警惕,卻聽沈珺又道:“不知可否與您再手談一局?”
“哦?”玄度反問,“棋盤何在?”
“天地。”
玄度被勾興致,“棋子何在?”
“在此。”
洛餚若有所思地撓了撓下頷,玄度也瞬時明白了沈珺的意思,露出看破他企圖般的和煦淺笑:“古有如來五指鎮石猴,方知縱有千變萬化,終敵不過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