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平天尊者’的名號再如何響亮,都已然是群老頭老太太了,現下崑崙論道榜上第一人,不是你們漌月仙君麼?”洛餚見酒盞飲空,便又將未繪完的符篆拾出來繼續畫,景寧這才看清那符紙上的圖紋鮮紅欲滴,湊近硯臺一嗅,竟聞到淺淡的腥味。
“這是什麼?”景寧面露訝然。
洛餚勾勾唇尖,嚇他:“我剛殺人取血。”
見景寧不上當,還要盯著他掌心看,洛餚只得將手一合,說:“你在這我傷都好得慢些,若是我沒記錯,現在理應是經法課吧?你也不怕被映山老頭逮個正著,到時候還會連累我。”
景寧聽了淺哼聲,小聲嘀咕道:“若是觀尊在就好了。”一邊踱出門去,一邊不死心地探回個腦袋,問:“你畫這些符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沒什麼,未雨綢繆罷了。”洛餚慢悠悠地在緗紙添上一筆,“若當真有不識時務者,定叫他有來無回。”
正如景寧所言,沈珺近日忙於盟會籌備,一連好幾天不見人影。
不過縱使如此,也並非沒有音訊傳來。
見碧落,皓月初生,月色清明。
洛餚三兩步躍上房頂,於清煙徐來中接下馮虛御風之物,它伏在手心撲騰翅膀,被兩指捏住喙部,術法消散,才逐漸安靜下來。
宣紙攤開後顯露遒勁墨跡,寥寥幾筆,寫的是“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除此外再無其他內容。
他舉起來透著月光左看右看,確認當真僅有這八個字,滿心無可奈何地將它妥帖收好,與其餘五張疊置在一處。
而這攏共六張宣紙,無一例外的,每一張所書都是:“見字如晤,展信舒顏。”連標點符號都沒有更多一個。
但洛餚雖然忍不住腹誹,面上唇角卻是揚了又揚。若說仙君大人對自己有所思念,他又僅僅只寫這寥寥幾語,可若是說他毫不想念,卻特意為送這八個字冒著風險施術傳書,實在是
他蘊著笑意的目光轉過庭中羽葉蔦蘿,霧靄輕渺流動,扯地連天。古榕樹刻下了少年自幼寸寸增高的身量、練功的木樁隱有劍痕。
小荷塘內的錦鯉一看便知精心飼養了多年,瞧見人影便熱絡地聚到跟前;石臺上棋盤是手工鑿制,一橫一豎的線條嚴謹到近乎苛刻,餘留著未畢的弈局;攢尖頂的六角亭朱漆光潔、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