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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束的發亦若垂穗絲絲流轉。

沈珺不解風情地一偏頭,“拂我臉上了。”然莫名又想,玄色於洛餚確實有些沉悶,尤其是他轉眼就在一年輕女子面前翩然站定。

沈珺將劍柄抵上他後腰。

洛餚頂著背後兩束吃人目光,嫻熟話術吐出來乾巴巴的,本是自然無比的誇讚變成“啊好漂亮的姑娘”,話落被當成登徒子翻了個白眼,半晌無奈轉過身去:“這價又沒砍成。”

沈珺視線遊移,清咳一聲,“你同她買什麼?”

洛餚將掌中物在他眼前一晃。

“香袋?”

“是福囊。”

他面露不解,洛餚卻道一會兒便知。語罷隨人流步入了主街,沿河擺起長鋪、高懸長燈,星星點點的燭火匯聚著,由遠及近,仿若銀河倒灌,與天相連。

洛餚自然而然地攬過他肩膀,另一手勾著那福囊轉,時不時朗聲道“借過”,什麼碰撞推銷的瑣事皆在三言兩語中化解。他罕見的得以清空思緒,好似僅是隨波逐流的小舟,而非領航船隊的桅杆,連打量踢蹴鞠的孩童都能品出幾分新奇。

而穿梭攤鋪之間,更是像個凡夫俗子,事事不通地問:“這是何物?”

“儺戲酬神的花燈。”

“這是”

“承露祭月的銅盂。”

沈珺用指骨敲了一敲,回聲渾厚。洛餚看著他笑起來,說人間是不是很漂亮?

此時正如東方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遊人衣襬攪動滿徑芳香,鳳簫聲悠悠揚揚,許是雲見月明,為不奪月色皎皎,各商鋪前燃著的燈燭倏地暗了,一時燈影闌珊,明滅不定地流照在彼此面龐。

“很漂亮。”沈珺有一瞬移不開目光,凝視著那雙眼睛,想他遊歷途徑長安數次,卻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他忽覺手中一滿,移目回來,發現那福囊上已添了幾字。

洛餚洋洋道:“本公子的墨寶。”

那墨跡書著“百歲永安”,邊緣因墨水滲進織繡紋理而淺淺地暈開,說好聽點是獨具游龍之姿的行草,說難聽點就是亂七八糟。

沈珺反覆摩挲著,將寥寥幾筆週而復始地描摹,許久才抬起頭來,食指和拇指比劃一下,像要捏起什麼的手勢,不過兩指距離老寬。

“什麼?”

“洛公子的臉皮。”

“”洛餚板起臉道:“臉皮還是厚點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惜沒一會兒便破了功,勾起唇尖:“這樣不是挺好麼?學什麼戀愛九十則,你看完那閒書也太溫柔了,能讓我掉一地雞皮疙瘩。”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二人漫無目的,步履閒適,偶見河畔有姑娘捧著水燈祈願,想這人間詞話總借明月寄託相思,許是蟾宮中的仙子心軟些,聽不得生離之惆、死別之悵,願將月色作引,填補心上空洞的哀愁。

洛餚敲敲續晝將南枝晃出來,“出來逛逛?反正有仙君罩著,沒人敢收你。”

“哎喲。”南枝白影飄出時連帶一聲淺哼,“終於想起我了?說好的給我燒紙錢呢?我可一分都還沒收著!”

洛餚揉著耳根裝聽不見,待南枝扯起嗓子要罵街才嘟囔道:“怎麼這年頭假錢還要用真錢買,等著,我晚上給你畫兩張。”

氣得南枝欲戳他腦袋,不過對上沈珺視線還是驀地收了手。

雖然這仙家官沒什麼表示,卻餘威仍在,令她錯覺後背寒浸浸的,很快被玲琅搖鈴吸引了去,心內忿忿然道懶得同小氣鬼掰扯。

洛餚狀似無意地挑起她多瞟兩眼的搖鈴付賬,又免不了一番講價。

仔細思來,好像只有沈珺那身衣裳和福囊是他心甘情願當冤大頭的。

“不知仙君上回來長安,可有遇什麼奇聞逸事?”

沈珺側過臉看他,“與其談我攘邪除惡的瑣事,不如聽聽洛公子走山觀水的見聞。”

南枝搶答道:“他都是瞎走,走到哪算哪。”

洛餚學著沈珺語調道:“就你聒噪。”南枝嘁一聲,溜得比一縷輕煙還快,順著水燈匯成的光河便飄遠了。

一時又餘下他們二人,洛餚見這燈燭飄搖,長水及天,確實自有一番美感,略一思量,“從上空俯視肯定更加壯闊,我帶你到望樓上看。”

望樓原是有官兵把守,卻也阻不住修道之人。二人落於簷面時連只鳥雀都未驚擾,四下皆是火樹銀花。洛餚長身玉立,右掌一攤,掌心上空便迸發出燦燦煙火,與盛大的水燈之流的璀璨交融。明河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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