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舟聞言,面色不虞地看了他一眼,原本還不想跟季辭說。
但瞧見他的神色,和他身後的銀甲侍衛,顧璟舟想了想,不情不願道:
“我的人來報,說詩詩回府的半路上,被一幫來路不明的逮人劫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哈!”
顧璟舟話音未落,季辭冷笑一聲,他視線朝四周掃了一圈,才勉強制止住自己想要一刀劈了顧璟舟的衝動。
“什麼叫劫走了?!
什麼叫下落不明?!
人讓你帶走,就是讓你這麼弄丟的麼?!”
季辭緊攥住拳,看著眼前神色灰敗的顧璟舟,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而季辭自己本就蠱毒發作,再加之急火攻心,這一拳鉚足了勁兒打下去,他自己也被震得猛地吐了一口血。
顧璟舟自知理虧,承受了這一拳並未反抗,只是神色越發陰沉。
季辭擦掉唇角的血,聲音冷得不尋常,“派人去找,即刻。”
說完,他身後的銀甲侍衛已經盡數出動,訓練有素地分散在各個角落裡。
顧璟舟看了一眼身後來信的人,那人也微一點頭,帶著顧璟舟的所有手下快速離開了。
趙凱看看眼前突然生出的變故,再回頭看看自己的人,一揮手,也帶著身後眾人離開了。
看這如今的架勢,人是請不到宮裡去了,但應當也不會再出現什麼大的打鬥,他也算是能交差了。
擁擠的巷子一瞬間變得空空蕩蕩,冷風吹過,掀起對峙兩人的染血
的衣角。
季辭與顧璟舟對視兩眼,緩緩閉了閉眼睛,語氣淡淡地道:
“顧璟舟,講和吧,如今找到詩詩要緊。”
顧璟舟咬牙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很想說憑什麼!
原本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他季辭!
是他橫插在他和詩詩之間,若非他前段時日擄走了詩詩,也不至於如此!
更何況詩詩如今懷著他的孩子,他說講和,他便要不計前嫌地與他講和麼?
但被擄走的不是旁人,是詩詩,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不能讓她有一絲閃失,而他二人一道配合,定然比他一人的力量要強得多。
更何況季辭這幾年紮根京城,定然有些他所不知道的路子,與其互相阻止,不如……合作。
顧璟舟深吸一口氣,神色不明地盯著季辭看了許久,眸中閃過許多掙扎,最後,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咬牙切齒道:
“季辭,你最好祈禱,詩詩能儘快找到,她如今肚子裡,可是懷著你的孩子……”
季辭聽見他說孩子,原本冷厲的眸中劃過一抹溫情。
他神色定定與顧璟舟對視,一字一句,嚴肅而鄭重道:
“顧璟舟,這一次,你我二人務必將詩詩全須全尾地找回來,從前之事,一筆勾銷。”
顧璟舟不悅地撇撇嘴,卻難得沒有反駁他的話。
至於找到人後,三人如何相處,暫時還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季辭讓自己定了定神,細細想了一番,對顧璟舟道:
“兩個地方,你選一個。”
顧璟舟抬眸看他。
季辭挑眉,“第一,城東天樾閣,楚家的產業,還有,城西灤鎮,匪寇聚集地。”
顧璟舟蹙眉,“你意思是,詩詩有可能是自願跟楚鬱走了?”
話說完,他果然瞧見季辭眼中一抹諷刺的調侃。
雖然顧璟舟很不想承認,但種種跡象表明,詩詩此前讓楚鬱傳話說願意跟他走,都是誆騙他的。
真像是,他們兩個人,她誰都不要了。
她就這麼拋下他們,懷著季辭的孩子跑了。
季辭見顧璟舟似是終於想明白了過來,神色中的挫敗和陰沉顯而易見。
他低低嗤笑一聲,“所以你以為你在她心裡就有多不一樣?求和並非我的妥協,也許對你來說,是更好的事情不是麼?”
顧璟舟惡狠狠看他一眼。
季辭無所謂地眯眼掃了他一眼,清淡的語氣無波無瀾:“選吧,城西,還是城東。”
顧璟舟顯然不願意承認,柳雲詩是故意離開的。
他看了季辭一眼,抽出手中的長劍,冷道:
“自然選擇城西。”
清剿匪寇,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季辭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