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拘留所出來的侯明軒看起來實在是過於落魄了。
身上穿的泛黃的白色t恤應該是多日未曾更換,領口衣袖都是黑乎乎的汙漬,散發出刺鼻的汗臭味。
原本梳理的水光溜滑的大背頭,如同枯草般胡亂耷拉在額頭前,一縷縷黏糊糊髒不拉幾的頭髮耷拉到了帶著裂紋的眼鏡上,這身打扮配上眼睛中的慌亂,哪裡還有半點大學教授的影子?
倒像是一個落魄的逃荒漢似的。
“我找,我找我媳婦……”
看到高高大大一臉冷色的姚俊朗,侯明軒不由往後倒退兩步,嘴裡小聲嘟囔出一句。
話音一出就捱了姚俊朗一個白眼珠子伺候。
“啥玩意,你媳婦?據我所知,我小姑已經打算跟你離婚了,你哪裡來的媳婦?
再說了,之前你不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還跟方如月生了一個柳青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桂花路那邊大門前埋的那個骨童,就是你候大教授的乾的吧?
不愧是撿垃圾的破爛的娘教匯出來的好兒子,手法那叫一個骯髒啊……”
“不不不,不是我,是劉方慧,劉方慧……”
侯明軒嚇的面如土色。
他已經徹底完了,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師範大學開除,又因為毆打周青雲被罰款五百,這幾天大學又對他的展開調查,發現他違法操作,私自更改考生分數以權謀私,非但有婚外情,還多次出入暗娼場所,證據確鑿,只怕非但工作不保,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往日同他稱兄道弟的一群狐朋狗友,現在一個個對他避之不及,他老孃就是個撿破爛的除了罵和哭一點幫不上忙。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美芳,畢竟周家高門大戶有一定的人脈,最不濟有周青楊這個戰鬥英雄在,他跟周美芳關係好,如果他肯出手相助,定能幫助他度過這一關。
看到院子裡散落的花圈和紙錢,還有沒有來得及拆除的靈棚,他這才感覺不大對勁,剛剛走到院子,就被姚俊朗攔下了。
他來周家的次數不多,也見過姚俊朗幾次,這個小夥子同周青楊一樣,渾身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莫名就讓他感到害怕,他都不敢往他面前湊,就感覺他那大拳頭,隨時都會落到他身上一般。
他慌忙爭辯之時,姚俊朗冷冷一笑,彎腰撿起一根木棍。
侯明軒嚇的打了一個哆嗦。
“呵呵,虧心事做的太多了,自己都感到心虛是不是,我又沒有說要打你,你為什麼害怕?”
姚俊朗冷笑著,一步步上前。
“我,我,我來找美芳!”
“哐!”
姚俊朗手裡的木棍,不假思索朝著侯明軒身上就抽了過去。
猝不及防捱了一棍的侯明軒慌忙跳腳躲避,一邊躲避一邊嘴裡嚷嚷個不停。
“你說不打我的,你為什麼打我!”
“呵呵,有點意思,我剛才不打你,不代表著現在不打你,這一棍子就是替我小姑打你的,打你的不清不白,打你的道貌岸然,打你的的男盜女娼,打你的黑心爛肺!”
姚俊朗咬牙怒罵,手裡木棍噼啪一頓不停打砸,他手上有勁準頭又準下手又狠,直把侯明軒打的哭爹喊娘抱頭鼠竄,想要逃跑大門卻又被柳湘湘提前關上了,就跟攆老鼠一樣,噼啪打砸個不停。
“不敢了,不敢了,我改,我一定改,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美芳的,你們相信,好歹我也是恬恬的爸爸啊……”
被打的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候明軒抱頭鼠竄一段時間後,被姚俊朗攆的實在是沒有了力氣,癱在在地上驚恐抱著腦袋,終於把最後的招牌摔了出來。
“閉嘴,你不配提恬恬……”
一陣虛弱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周美芳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一步步的走了出來,柳湘湘急忙上前攙扶。
“就因為恬恬是個女孩,做月子的時候你娘百般嫌棄,我沒有奶水,你們連奶粉都不肯買一點,一隻雞都捨不得買,是我爸爸媽媽把我接回家,照顧著我們娘倆的飲食起居。”
“從恬恬生下來到現在,整整十八年了,你管過她一次嗎,你知道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你知道她喜歡吃什麼菜喜歡看什麼書嗎?
只恐怕你都連恬恬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吧?孩子是我爸爸媽媽幫著拉扯大的,我們吃穿住都是周家的,你一個沒有盡過撫養義務的,哪裡來的臉說你是恬恬的爸爸!”
“離婚協議我已經讓青楊幫我提交了,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