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本就不是謀劃者要做的。
可她是局中人,不是謀劃者。
宋詩白帶著影子翻過院內,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下人們住的廂房。
戳開一個洞,朝裡面丟了一個致人昏睡的煙霧彈後,便悄悄將門開了個縫。對著裡面的人說了句:“出來。”
朱樊跟她約定好了,怎麼可能會睡?
裡面確實有一位女子衣著整齊的出來了,但她表情恐慌,眼神時不時往後瞟,整個人戰戰兢兢的。那樣子,彷彿後面有厲鬼跟著她似的。
那女子走出屋外之後,身後的厲鬼也在黑夜中模模糊糊顯露出令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氣場。
宋詩白那平靜如死水的表情之下露出一股絕望的生氣。從袖中掏出火摺子,輕輕一吹,驅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眼前人。
儀態端莊,氣質悠遠,如江南水墨緩緩而來。
白衣長袖,與夜相融,可自成一韻。
隨著兩人的出現,危險的氣息也越發濃郁。
影子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不好,是圈套。”
宋詩白舉著火摺子沉默了半響,想了想,對著那雙陰深詭異的眼眸深情款款的詢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明啄摩挲著手腕上的刀疤,聲音冷冽如簷上霜雪,淡淡的譏諷道:“我只知道風水輪流轉。”
宋詩白的表情越發沉默,嘗試著上前一步,發現對方沒有排斥,又張開雙臂,似要擁抱對方似的,腳底生風,倏地,身體貼著明啄的後背,五指作爪,扣住他的咽喉。對著院內的暗衛笑道:“想要你們主子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