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嘿”了一聲,餘光飄過宋詩白身旁那位老者,認出對方的身份後,趕緊恭敬抱拳道:“原來是楊老前輩,剛才一時激動,未能瞧見老前輩。失敬,失敬。此一行還是多虧了您護著。”
楊世客套的擺擺手,爽朗笑道:“哪有,哪有。公子別忘了俺們之前說哩就行。”
“前輩放心,絕對忘不了。擇日,便將銀錢送到您手上。”謝晏越發恭敬的說道。
“啊,咋還要擇日?直接給俺不就行了?”楊世有些不解。
謝晏愣了一下,回神後耐心解釋道:“需要算賬啊。”
提起這事,宋詩白忍不住露出一張虛偽的笑容,道:“說起來,有些事我想同你商議一二。既然你來了,便跟著我去一趟清風樓吧。”
“好。”瞧著那笑裡藏刀的表情,謝晏心裡不自覺的有些發毛。他仔細回想了很多,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了。於是,打定主意,先討好道:“詩白....呃,詩白姑娘,你先上馬,我給你引路。”
宋詩白也沒有跟他客氣,直接上馬,任由他牽著趕路。
最近城中局勢有些敏感,因而不許縱馬。謝晏猜到宋詩白身上為何有魚腥味的原來,只是快步向前走去。倏然,他想起城門那邊備有一輛專門用來接宋詩白的馬車,可惜,剛才聽到門衛來報,一時激動,給忘牽來了。於是,趕緊讓師公駕過來。
等陳豫將馬車駕過來之時,謝晏張開手臂,一臉認真的說道:“城中不許縱馬,來,我給你抱到馬車上去。”
基於之前種種經驗,宋詩白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想都沒想,從左側下馬,避開了謝晏。乾脆利落了上了馬車,絲毫看不出哪裡有受傷的跡象。宋詩白趴在車窗上,笑著解釋道:“不是怕你接不住我,只是尚不至於如此。”
說罷,又對楊世說道:“前輩,若不介意,請一同上車。”
楊世也沒有客氣,同宋詩白坐到了一輛馬車上。
謝晏與陳豫坐在前面,為兩人駕車。
謝晏心中氣的緊,腦海中反覆回味著那句“你接不住我”“你接不住我”!
接不住?
接不住?
什麼叫接不住?他謝晏?堂堂七尺男兒!還接不住一個弱女子?!他是多麼孔武有力的一個人!不,一個男人!
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什麼叫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靈娘收到了樓主進城的訊息,趕緊在後門迎接。
宋詩白出來馬車的那一剎那,靈娘便聞到一股相對刺鼻的魚腥味,那一刻,她幾乎本能的就反應過來——樓主的受了很重的傷。
她遞給身旁的婢女一個眼色。婢女有條不紊的退回了樓內,快步走向了藥房。
靈娘恭敬地將雙手遞出,要攙著宋詩白之際,謝晏那廝不知犯了什麼毛病,好端端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將她往後擠出好幾步。
靈娘詫異的抬頭看他。而後,她眼睜睜的看著謝晏笑容滿面接著她家樓主的手,春風得意的朝著樓內走。
靈娘......無語了。
什麼人啊。
靈娘在內心嘀咕一聲,同時,對著一旁的高大老人報以笑意,卻無視了對方伸出的那隻蒼老的大手,抬手做請。
楊世默默的收回懸在半空許久的右手,心想,俺咋的也算貴客,咋這樣。
幾人進入後院之後,宋詩白對著楊世笑道:“前輩,您先休息幾日,待我傷勢養好,我再向您引薦。”
“管。”說罷,楊世又有些不適應,笑著擺手道:“妮兒,你太客氣。”
鄉下人大多大大咧咧,不在意禮法,說話也沒那麼講究。宋詩白實在過於恭敬禮貌了,這讓楊世反倒有些不自在。
楊世覺得這妮兒太端了,不夠隨心所欲。
宋詩白微笑回應,眼神掃過靈娘。
靈娘心領神會,恭敬地領著楊世去往廂房。
待楊世徹底消失在兩人視線之內,宋詩白方才問道:“你許諾多少銀錢?”
謝晏毫不猶豫道:“一座錢莊利潤的百分之三。”
宋詩白點點頭。
黃金幾千兩。還好,能接受。
謝晏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期長是三十年。”
也就是說,在這三十年之內,她都要從自己錢莊裡掏出百分之三的利潤給楊世??價碼未免太高了。傳聞中,一個宗師最高的價碼也不過是黃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