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好可怕’,身體也跟著扭動起來。扭了好一會兒,方才一甩馬尾辮,豪氣道:“我是告別的。本姑娘找到仇人的下落了,我要跟他打一架!贏了,我請你喝葡萄酒,宮裡的那種。不!我一定會贏!算我欠你一頓酒。記得來京城找我哦。”
宋詩白皺起眉頭:“可我不一定會去......”
話未說完,姜十三便雙手捧著臉頰,驚訝的叫喊道:“天哪,居然是朱大人,好久不見吶。”
朱樊聞聲開門,低頭便見到了一位冒著星星眼的小姑娘。
他並未見過國師,但也知道國師的年歲與身姿。所以,便未將這小姑娘將國師聯絡在一起。
看來就是來找朱樊的。她是連等都不願等嗎?
宋詩白默默吐槽,又為朱樊介紹,笑容意味深長道:“她便是國師。”
朱樊看了看院中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宋詩白,面無表情道:“本官看起來像傻子嗎?”
“在你心中,我應該長成世人畫像那般嗎?”姜十三笑著問道。
朱樊正欲回答,卻見那小姑娘瞳孔驀然變成金黃,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還未探究其變化,卻忽然覺得周遭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官時的小心謹慎,入京時的意氣風發,讀書時的躊躇滿志......人生如逆旅,舊事呼嘯而來。
那些畫面碎片從近幾年的光陰向前翻滾,划向了少時,胞妹尚在的時候。
最後,他看到胞妹在河邊抓魚,開懷大笑的樣子。
不知不覺中,他的眼角留下了一滴血淚。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破了他悲傷的情緒:“等再過幾年,我長的好高好高,就可以長成畫像那般的樣子啦。”
朱樊情緒略定,眼神在恍惚間漸漸堅毅,他俯身恭敬,朗聲道:“大理寺少卿朱樊見過國師大人。”
紀舫看傻眼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朱樊才質疑完那小姑娘的身份,下一秒變認定她就是國師啦?這麼善變嗎?
於是,他湊到宋詩白身旁,小聲嘀咕道:“他剛剛是不是哭了?”
宋詩白一臉認真的問道:“你相信怪力亂神嗎?”
“不信。”紀舫堅定的搖頭道。
他一個讀書人,相信這個?
“那你相信國師嗎?”宋詩白笑眯著眼,狡猾的問道。
“信。”紀舫堅定的回。很快,他便沉默了,不由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姜十三很坦然的擺手道:“嗨,在外面拘什麼禮啊。”
說罷,她拉著青衫人的衣袖往外走,邊走邊道:“招呼打完啦,走了。”
院內一眾人俯身拱手送姜十三離開。
“在濟州呆的這些時日,我已打探到明家......進去說。”朱樊伸手做請。
“好。”宋詩白大步向前。
“明家雖是士族,但自明善父親起,明家便開始淡出朝廷,著手商道。明家用這些店鋪的營收供養朝廷命官,讓這些官員為他所用,以利他便。長久以往,乃我餘國大劫。朝中某位大佬曾告知本官,明家留存著與這些人的交易往來,我們需要找到這些賬目送到京中,自然,這些賬目可抽取一些供姑娘抄錄。”朱樊最後一句的語氣友善許多,似是對故人一般。
如果來得及的話。
朱樊默默補了一句。
其實這才是朱樊奉命來濟州的真實意圖。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在二天之內拿到這些賬目。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這些賬目究竟在何處?”宋詩白道。
“有個女人,她從前在明府管著賬目,二年前犯了事被弄瞎了眼睛與耳朵打發到了季慈院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情。我們可以將她帶出來詢問個清楚。”朱樊說著,將胸口中的畫像掏了出來遞給宋詩白。
畫中的女子風霜累累,眼含恐慌,其態已有老者之相。宋詩白端詳了幾秒,敏銳的捕捉到了那女子眉眼中的熟悉感,有些遲疑,不由疑惑道:“這女子的眉眼跟大人有幾分相像。”
朱樊輕咳一聲,摸著鼻子解釋道:“此丹青出於本官之手。本官的老師曾說過,畫師筆下的人物總會不自覺的與自己相像些。”
“原來如此。”宋詩白瞭然,又道:“我記得一般來說,季慈院能出門的只有採買的那幾位,按大人的說法,我看這位阿婆怕是不能出門。”
不知為何,朱樊的表情有些難看。不過,也只是片刻。
宋詩白將朱樊的情緒盡收眼底,雖有些不解,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