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白嘴角微動,還是未能將那句“別在這時犯傻”說出來。
這時,明啄倒是想起東方清是如何被宋詩白帶走的了。
他記得,當時東方清已經被安排在他爹身邊做事,但由於智商堪憂,又因為在執行任務中出了錯,正好受罰。宋詩白當時來他家拜訪他母親,聽說了此事,便讓她母親將東方清當做生辰禮送給她。他母親喜歡宋詩白,她想要的,自然可以輕易得到。大抵經歷了一番‘周折’,他爹才同意了母親的請求。-
“見到我想要見到的人,他們自然會還回來。”宋詩白斟酌著說道。
朱樊到底有沒有被抓到,到了此時,答案已經揭曉了。原本的計劃是,朱樊先行,她留下用手中的籌碼與明家談判。結果,明善陳見素都不在,只有明映留在城中佈防。明映在,說明很多事情明善已經決定清楚了。不過,她現下手上有明家的秘密,底氣更足了。
“你是在說姓朱的那位嗎?他跟她妹都被我抓了。”明映語調沉悶的說道。
“不可能,我籌謀了那麼長時間,他們怎麼會輕易落到你的手中。”宋詩白語氣陰沉道。
明映朝著某處揮了揮手,很快,三名暗衛便帶著兩個步伐沉重、百姓摸樣的人走了出來。
宋詩白微微眯起來,仔細觀察了好一陣兒,臉色慢慢的陰沉了下去,陰沉一下還帶著一絲惱怒。宋詩白忽然笑了一下,悠閒的問道:“您知道榮王妃在南州被刺殺的事嗎?”
明映整個人病懨懨的,沒什麼生氣,語氣也格外淡漠:“所以呢?”
宋詩白笑道:“你家殺的。暗衛已經被抓了起來,現下正關在了南州的地牢裡。”
“這等蠢事傻子才做......”明映冷嘲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件事,不由氣的握緊拳頭,咬牙感慨道:“真是個賤人!”
明啄表情如常,但還是流露出一絲厭倦的神色。
只有他母親才會不餘遺力的幫宋詩白,無論後果。
“所以,我們要不要重新談談?”宋詩白‘善良’的提議道。
明映沒有說話。
良久的沉默後,明映認命似的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們可以走。但是留下他們,以及處理好掉榮王妃這件事。還有,放火燒的商鋪所造成的損失,你宋家都需要賠付。”
聽完最後一個條件之後,宋詩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命這麼值錢。她默默地在內心咒罵了幾句,思考片刻,說道:“前兩個條件我可以答應,最後一條不行。”
倘若一旦插手榮王妃之事,外界便會以為宋家與明家依然關係交好。但是宋詩白想了想,可以將此事完全交由謝晏來辦,她不插手。至於最後一條.....她是想讓明家大出血,可不是自己大出血。而且,賠付了不等於告訴大家這火是她放的嗎?
“那就沒得談了。”明映一副‘錢比侄子侄女的命重要’的架勢。她正要說些什麼,忽然連續咳嗽了十幾下,喘了許久。晚間涼意重,即便有內力護體,卻仍然抵不過先天體質差。她吞了一個藥丸,心情驟然極差,忍不住厲聲道:“火勢蔓延,燒至百姓家。如果他們知道,是你放的火,你覺得你現在還走得掉嗎?”
宋詩白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初選用魚鱗火,是想拖延一部分人,減少離城的阻力。明家有撲滅魚鱗火的方法,即便最後沒有,也只是會燒燬一家店鋪,火勢不會向外蔓延。
她該不會想放火燒百姓家,而後嫁禍在她身上吧?
宋詩白沉聲警告道:“你想做什麼?”
“抓住你們,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明映冷聲道。
暗處的勢力蠢蠢欲動。
忽然,地面上一陣震動,遠處似乎傳來似有似無的馬蹄聲。
而後城門內,似乎也傳來了不急不緩的馬蹄聲。
宋詩白猛然回身,眼眸幽深望著城門內行駛的馬車,過了幾秒,她猜到了裡面有可能坐著的人是誰。她面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柔聲說道:“明二小姐,何必動怒呢?這些事又不是不可以談。”
她怎麼忘了,此地的官府與明家交情甚好。但凡此地官員將縱火燒百姓一事上報,那後果不堪設想。
“賠付不行,但可以用其他事來做交換。”宋詩白道。
明映沒有多言,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她又咳了幾下,臉色發白。
幾乎是同時,那輛馬車沒有在往前行駛,而是往火勢的方向行去。
宋詩白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