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道:“去哪?”
“羅剎樓。”宋詩白回道。
羅剎樓是江湖上最為隱秘,亦是最為有名的殺手組織。不僅是因為出手乾脆利落,從未有過失手。還是因為他們從未被任何人捕捉到過蹤跡,似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帶了些志怪詭異的色彩。因而,羅剎樓裡的殺手在外界統稱為影子。並且,最讓人驚奇的是,羅剎樓從建立到出名僅用了五年,在此之後,存活數年,依然屹立不倒,未曾被仇家尋到,似只存在人們口中一般。
東方清、宋樂蓉二人都很好奇羅剎樓落座在何處,因何不被世人知曉行蹤。
四人又騎行了幾里路,距離和湖不過十幾裡。
眼見見不著羅剎樓,東方清越發困惑,害怕錯過羅剎樓這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存在,便用提醒的語氣問道:“樓主,我們不是要去羅剎樓嗎?在這麼走下去,不就是快到和湖了嗎?”
“前面有個村莊,我們在那歇腳。”宋詩白回道。
“啊?”東方清一臉不解。
宋樂蓉也不太明白,問道:“這點路程還需要歇腳嗎?”
倒是明啄明白了點什麼,心中暗歎。
怪不得找不到。
村莊不大,不過百餘人,皆是姓李,名李家村。據說原本並不姓李,後來不知為何便都改姓了。平日裡依靠養豬、羊之類的家畜,亦或賣炭、賣菜生活,維持生計,識字者不多。若是哪家想識字,只能去幾十裡之外的南州上免費的書塾。不過,去上學的人也不是很多,因為這些人之前大多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多數坐過牢,無法科考,只能另謀出路。
而且,現在住的這些人,並非是原先的村民,而是這幾十年內陸陸續續搬進來的。原先的村民之中發生過疫病,死去了大部分人。後來的人沒有房子,也不管什麼病不病的,便住了下來。
宋詩白四人在村莊門口停了下來,被迫聞著雞舍處散發的臭味。
村裡的孩童看到外來人之後,飛快跑回家高聲叫喊著‘有人來了’。
宋詩白沒有理會,而是帶著他們去了村莊裡的醫館。
醫館的主人是個身著布衣、面容俊朗、體態瘦削,舉止之間似有清冽藥香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見有外來客,不由放下手中的鐵秤,上下打量了幾眼,神情中略帶提防的問道:“諸位是來看病的?”
“自然。”宋詩白回道。
“何病?”那青年男人又問。
“疫病,應該是鼠疫吧。”宋詩白平淡說道。
那男人一聽,臉色微變,低聲說了句‘等一下’之後,便轉身進入了裡屋。過了片刻後,帶了一箇中年女人出來。
那中年女人面板黝黃,頭髮捲曲泛油,似多日沒有清洗,身材高挑,衣著與那男人一樣皆是灰色布衣,那中年女人一眼掃過四人之後,目光在宋詩白的面容上停留了二秒,流露了一絲懷念的神情,很快消失不見,旋即,她又將目光看向其他人,神情略顯戒備的詢問道:“為何多帶了人?”
宋詩白解釋道:“反正最終是要露面的,多二個人知道,並不礙事。”說著,她抬手將明啄介紹給對面的中年女人道:“此人應該早在多年前便知道你們的行蹤了。”
那中年女人並不相信對面的說辭,生硬的語氣中帶了些許憤怒道:“不可能。”
這些年來,他們謹慎非常,過著普通村民過著的生活,日常養豬餵豬、進城賣菜,遭人欺辱也是能忍則忍,絕不尋機報復。如此這般,怎麼可能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母親當年與他父親交好,他父親知道,那他也必然知道。”宋詩白耐心解釋道。
羅剎樓是她母親少年時創辦的,趁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想了法子弄來了許多囚犯,之後放在一起訓練。後來為了不被人發現她的謀劃,便將他們放在村民裡。雖然,在她母親死後,羅剎樓便不由宋家掌控。但是,一直以來,這些人一直藉著將孩子送到書塾的由頭與宋家保持聯絡,也算惦記她母親的恩情。也正因此,宋詩白才更加敬佩她的母親。透過培養他們的孩子讀書做官與羅剎樓裡的人深度捆綁,從而讓這些人無論發生什麼都忠於自己。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想到這些事,如何不讓人感佩。
聞言,中年女人目光犀利如同刀刃一般的看向明啄,上上下下將他好好地打量一番,心中對明啄有了粗淺估量後,方才道:“此人便是明啄?”
“正是。”宋詩白清淺笑意中的不懷好意。
明啄似察覺到什麼一般,餘光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