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宋詩白自我認同的點點頭。
姜十三沒有回答,轉而說起了其他事:“話說,你準備何時帶朱樊離開此處?謝晏不是讓你帶他趕緊離開嗎?”
國師的能掐會算,宋詩白如今已深有體會,卻依然忍不住調侃道:“如今這天下還有您不知道的嗎?”
“有啊,如果我什麼都知道的話。我怎麼會被人追著殺了那麼久?”姜十三猛地站起身來,氣哼哼的握緊雙拳,臉頰鼓起。
宋詩白驚了:“所以,你被毛前輩追了那麼久,不是故意的啊?”
“哦,這個是故意的。確實好玩。”姜十三倒是沒反駁。
“呃....”宋詩白還真是不懂大佬的腦回路,可能這樣顯得他們萌萌噠吧。
她端著碗筷,起身回了屋內。
姜十三捏著下巴,問一旁的沈鈞:“她剛才是不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鈞微微一笑:“這亦是答案。”而後,他斂起笑意,表情略微凝重,目光犀利,語氣嚴厲道:“你知道的,萬物自有其生長規律,強行干預只會適得其反,遭天道反噬。你這般所為,真的是為餘國好嗎?你不會不知,你自身也會遭受反噬?”
他的情緒略有些沉重,即便晚間的夜風如何流淌,都無法稀釋他心底深藏的愛意與關切。姜十三略覺得困惑,可又覺得他的眉眼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誰,便私以為是以前認識的故人。便懶洋洋的笑道:“若你會算命,那你應該知道,餘國本不該存在。三百多年已然過去,當初為何出發已然忘卻。可我卻記得,故人的音容與志向。”
原來是為了故人。
你已經忘卻過去,迎來新生了嗎?
沈鈞心緒複雜,不只是該替她高興還是為對方忘記她而傷心。
可最終,他只是看起來有些落寞,落寞的像是獨自下了一場大雪。
不知為何,姜十三見他如此,竟覺得胸腔的某處隱隱發痛。
他們以前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啊。
姜十三捂著胸快步離開此處,走了幾步後,忽而一笑,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便可為她所用。
沈鈞意欲收拾殘留的碗筷,指尖前伸的剎那間,瞧見如此破舊的陶碗,忽而想起一句話——過往不可磨滅。
姜十三獨自捱過了幾千年困苦時光,那些年裡,她吃飯用的碗比這種還不如。可最終,她成為他們那裡最耀眼的修士之一。以她的心志,不可能如此掀篇服輸。
瞭解真相,知道自己被利用的姜槐絕不會任由此界消磨她的記憶!他必須找到此處靈力最盛的地方,一般靈力最盛的地方必然住著此人間的觀道者。還有,姜槐不是以身鑄劍了嗎?她的本體在哪?
沈鈞信心倍增之際,姜十三卻原路返回,問:“故人,你找到沈瑜了嗎?”
“還未。”沈鈞眼睛微圓,略顯真誠的回道。
宋詩白去看鄧義的路上,腦海中迴響著姜十三問的問題。
何時將朱樊帶走?
那得先想辦法讓朱樊找到明家的把柄才行。
即便找不到,讓朱樊多留在濟州一日也是好的,這樣朝堂便會多一日不安。那明家的處境便會更不妙。
皇室的猜疑與怒火絕對會殺死偌大的明家。
但明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她只有三天的時間。
謝晏的想法是讓她快些將朱樊送走,畢竟朱樊已來濟州半月,以朱樊的能力,怎麼也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依靠這些蛛絲馬跡,朝廷便可下令徹查明家。
但對於宋家而言,徹查明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宋詩白離關著鄧義的房門還有百米距離時,竟然發現裡面竟有二人的呼吸。
無需多動腦筋,便可知多出的那一人是誰。
宋詩白推開房門,看見屋內的人如受驚的動物一般慌亂的掏出身上的匕首。
多出的那一個人顯而易見.....便是明善的女兒——明說。
明說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著刀對準了她,語氣中帶了點哭腔:“你為何要還我家護衛?我哥呢?”
看地上多出的一碗飯,很明顯,明說是過來送飯的。
“唉,他們居然讓你送飯。也是,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宋詩白哀嘆一聲,有些遺憾,腳尖順著房門傾斜的方向輕輕的踢了一下。
房門‘啪嗒’一聲關上了。
空氣中的沉默與未知所帶來的恐懼將處於暗處的宋詩白變得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