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人影,溫柔的神情默默斂了下去,轉而帶著禮貌的笑容對著那人疏遠的說道:“王書姑娘在西南角,再走一段路便可見到她。還有,傅南姑娘若不是不介意,可以再此處住下。”
大抵是主人不好意思,便讓下人帶著她在院中四處轉轉。傅南沒想到,竟然會在此處看見他,初始還有些慌亂,但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她眉眼中具是驚喜,連忙感謝道:“多謝大人。”
若是謝家幾人都住在這裡,那讓傅南住在這裡也不過是順帶的事。說不定,還能透過傅南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謝晏瞥了一眼帶路的僕人,對他輕輕點頭,便朝著藥方的方向走去。
唯一不好的一點便是家裡敵人太多,晚上睡不安穩。
謝晏在心中嘆息一聲。
。。。。。。。
宋詩白將計劃告知了她乾爹黎讀。
事情難度不大。
黎讀一邊點頭一邊圍著宋詩白轉,打量著自己的乾女兒。
她應該是受傷了吧?身上草藥味這麼重,但是人卻看起來好好地,除了嘴唇白了一點。
宋詩白有些不知其所然,正要開口詢問,手腕卻被人抓住,輕輕的按在脈象上。
黎讀緊皺眉頭,‘嘶’了一聲,道:“怎麼傷的這麼嚴重?看來上次是出手輕了。”
早知道就把明啄打死算了。
“無妨,修養上一個月就好了。”宋詩白掙扎著將手腕從黎讀的手中拔了出來,道:“晚上靈娘會派人為你引路。乾爹,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宋詩白走到相鄰的廂房,輕輕的敲門。
黎讀雙手抱肩看了一會兒,末了,一腳將門踹開了。
屋內傳來一聲充滿怒氣的質問:“宋詩白?”
宋詩白若無其事的看向黎讀,語氣無辜道:“乾爹,我們應該敲門才對。”
黎讀面無表情的‘呵’一聲,翻個白眼走開了。
這點倒是跟她娘挺像的。
宋詩白麵帶愧意走入屋內,似乎在為剛才沒能攔得住黎讀而懊惱。止步於裡屋門簾的左側,宋詩白將姜十三讓她建廟、加入公主陣營一事跟她爹講了一遍。
裡屋的人沉默著,似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帶著鼓勵的語氣溫柔的說道:“既然能向上走,為何不做呢?儘管做自己的事,不必擔憂我。”
“那我要不要跟祖母說一下此事?”宋詩白遲疑道。
在問祖母之前,還是先問一下她爹的意見比較好。
周靜白毫不遲疑的譏諷道:“宋家既然將你排除在外,你又何須去管他們?他們若真在意你,也不會在你三歲時將你送到明家。”
她當然明白,但她不想連累她舅舅。
宋詩白坦然道:“女兒擔心有無辜之人因我枉死。”
“宋楷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與周彮成婚,謀劃她背後的勢力,也有他的圖謀。他是宋家背後掌權者之一。”周靜白沉聲道。
所以說,宋楷有能力插手宋家之事?他的無知只是裝出來的?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將他當做家人看待,宋詩白便感到一陣噁心,對她爹也忍不住有一絲怨氣,道:“爹,你怎麼不提醒我?”
“他與你娘關係不錯,對你也不會有惡意。你若能與他保持好關係,他應該會在某些關鍵時刻放你一馬。”周靜白耐心解釋道。
而且,被親舅舅監督,總比被外人監督強多了。
“那你也應該提醒我才對。”宋詩白生氣的嘟囔。
周靜白無奈的笑了笑,嘆息道:“你若是能像謝晏一般沉得住氣。為父怎會不告訴你?”
幾年前的詩白比之謝晏還差點火候,他不告訴詩白也是為了她好。
宋詩白真的有些生氣了,不快的反問道:“這怎麼又是我的過錯了?謝晏那麼瘋的一個人,怎麼會比上你女兒我呢?!”
周靜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宋詩白板著臉,陰陽怪氣的問道:“你要見他嗎?你若見他,明早我讓他來送你。”
周靜白徹底失笑,無可奈何道:“明日你讓他過來一趟。”
宋詩白冷冷的‘呵呵’一聲,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宋詩白說了句‘好’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出門了。走時,還不忘重重的關門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周靜白寵溺的嘆了口氣,又覆盤了一便剛才的事情,確認沒問題後,方才放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