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那位至尊。
以往那些紛雜的資訊再次出現他的腦海,他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上面來的大人物是聖上啊。
“究竟.....?”謝晏仰頭倒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東方清甚至來不及反應。待她回過神來,已有一片刀刃從她臉龐劃過。
東方清手腳冰涼,快速思考著如何帶著謝晏脫身。一股飄逸的白霧從她袖中湧出,無數微小不可記的銀線殺向對方。
“千機線?明家人?”方秋微微困惑。
強大的內力如同屏罩一般,將那些銀線隔離在外。隨後,一股氣勢波瀾如同江海一般的內力快速朝著東方清撞去。
東方清靈巧躲過,正好落在謝晏身邊,左手剛抱到謝晏,便感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東方清低垂的目光中流露著強烈的不甘,她看著懷中的屍體,難以抑制的殺意從內心翻滾了出來。
如果不是這傢伙,逃出去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他害她以後再也見不了阿憶了。
方秋揮起袖子,打算隨意打殺時。卻聽到極為壓迫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方秋,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方秋蒼老的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動,他忙轉過身,低身跪拜,道:“方秋豈敢對國師不滿!”
東方清默默帶謝晏離開此地。
姜十三雖一副孩子的外形,可氣勢凌厲,似可碾壓萬軍。
沈鈞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從體內出走的靈魂——謝晏。
謝晏很有眼力見的跑到國師跟前,鞠了一躬,親暱的喊了一聲:“師父。”而後又小聲道:“替我報仇!”
姜十三嘴角一抽。
沈鈞忍不住笑了。
按理說,謝晏不應該離體才對,莫非是受了鎖魂陣的影響?
姜十三想著,隨手一揮,將謝晏的魂魄打入他的體內。而後,又看向沈鈞,沉重的點了點頭。
沈鈞明白,於是,雙手合十,默默誦經。
其實范家地道的每一個甬道都有人困在那裡,除卻中間甬道的那些人,其他甬道的可憐人早就想好但凡范家敢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便要拼死了炸燬范家地道,讓這世人好好瞧一瞧這書香門第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們用壯烈的死憤怒的痛斥他們對范家的不公,以及這些年所遭受的非人待遇。怨氣升騰,正為鎖魂陣所喜。五十六個靈魂正要被鎖魂陣吸走時,慈悲的經文聲縈繞著靈魂,進行最後的超度。
無人在意他們。
他們是比螻蟻還要低賤的存在。
那些無數處在黑暗與危險並存的歲月終究隨著靈魂的消逝而掩埋。
“我學生這一趟出宮還真是了不得。走吧,方秋,帶我去見他。”姜十三道。
“是。”方秋道。
“司馬府見。”姜十三對著誦經的沈鈞說道。
沈鈞不語。
謝晏睜眼時,正巧對上師公那雙悲痛欲絕的目光,眉眼一彎,笑道:“師公,我沒事。”
陳豫愣了愣,隨即趕緊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臭小子。”
命雖然在,但疼痛卻是無法避免。
謝晏捂著腰,表情扭曲。
陳豫心疼不已,小心將人背在肩上,朝著司馬府走去。
東方清依然難以接受謝晏死而復生這種詭異的現象,卻沒有忘了牽著馬跟上陳豫的腳步。
今夜,實在有些詭異。
男人睡到半夜,口渴難耐,便起身摩挲著床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剛將茶杯放下,便聽到房間有聲音走動。
“既是來客,為何不敲門?”男人平靜的聲音中似有不滿。
一道身影跪了下去,道:“聖上,是我,方秋。”
“事情都解決了?”男人問。
“國師出面救下了謝晏。”方秋道。
“國師可有說什麼?”男人又問。
“國師說來見您,但走了一半,卻說不見了。”方秋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男人揮揮手,語氣難掩失望。
“是。”
他記得國師一直是一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可自從什麼時候就變了呢......好像是父皇去世後吧。
範府。
“見過面了?”沈鈞超度完,並沒有將火藥炸燬的地方恢復原樣,而是徑直走向姜十三。
“沒有。”姜十三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