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目光不善的問。
“不會出事。你說的事,我要好好考慮一番,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五日後我會給他答覆。”宋詩白說罷,又道:“宋家祠堂只有我宋家人可進,如若下次在這般冒犯,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黑衣人緩緩地笑了,幾近誅心道:“威脅只有在處於高位的人才有效,您現在這幅樣子,就別說那些不利於自己的話了。”
宋詩白背後血跡累累,雙膝跪於祠堂前,目光隱晦,神色淡然,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待黑衣人走後,宋詩白方才重重的嘆了一息。
那這事便在心裡記下,日後有了出息,再好好說道說道。
先前謝晏南下時,公主表面上讓他尋找國師,實則是想讓他擺平南州之亂,收攏人心,其次藉機將南州司馬拉下馬,以推她心中所選之人上位。當然,最重要的也是,公主見他忠心沒幾兩,故而也是找個由頭讓他好好想一想,換個環境,換換腦子,清清裡面的垃圾。
任何事當以公主為主,謝晏卻覺得我又不是公主的駙馬,做不得這種事。於是,便有了對公主的關照不夠,做事不注意公主名聲這等情況。使得謝晏十分心累。
南州以宋家居大,可身在濟州的明家卻吞併宋家,控制江南所有商戶。明家背後靠的是貴妃馮氏,只因馮家與明家之間是表親。馮氏又是明家家主明善的表妹,自幼與明善一起長大。馮氏自是力所能及的幫助明家。而馮氏又與榮王走的近。這才是讓公主頭疼的地方。
所以,公主的意思便是讓他斷了明家的念想,順便收了宋家。
臨行時,公主給了他一個名單,上面皆是可用之人。他來的時候,也想的差不多了。
至於什麼時候動手,那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行,並且不顯山不漏水。
其次,他還得找一個人。
那人在南州呆了多年,掌握著公主所給的資訊網。
而他要找的那個人,此刻卻在逃命。
正想著,謝晏便推開了房門,南州沒有宵禁,隨處走走也無妨。
謝晏大踏步出去,並沒有叫老僕跟著。南州司馬給他安排的住處極大,且是個僻靜的地方,適合養神。走到府門口時,謝晏碰到閒逛的沈鈞,他穿著初見時的白衣,風姿清朗。
“沈兄這是要出門?”謝晏問。
“正是。謝公子似乎也是如此,不若一起?”沈鈞真切道。
謝晏有事,可不能跟此人一起。便推諉道:“真是抱歉,此事需我獨行。”
沈鈞思慮片刻,也不怕洩露天機,便道:“謝公子,國師可曾說你是短命之人?”
“不曾。”謝晏心中有些不快,神色亦是如此。
“那她便不曾提醒你了。”沈鈞自顧自的喃喃道,卻道:“公子只管做你的事,在下明白了。”
短命的人,卻有長命之人護著。到也不錯。
謝晏向來謹慎,此人來歷不明,雖看著有些呆愣,但未經事情,不可信。他有些不耐煩,可到底對方救過他,依然不動聲色道:“那我先行一步。”
謝晏根據公主所給的住址,行了半個時辰,再過兩條大街便可到了。可在此時,他卻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謝晏猶豫片刻,隨即嘆息一聲,走了過去,掌燈一看,卻是個死人。謝晏正想著要不敲敲旁邊屋內的人,讓他們報官,自己再去找人。便在這時,他忽感背後陰風陣陣,轉身望去,便見暗器已至。
卻聽到“叮”的一聲,有什麼將暗器撞掉了。
便在此時,“轟隆”一聲炸響,東南方位的一座巨樓坍塌了。
據說,那是三百年多前國師所建,好像是為什麼?國祚。
誰這麼大膽?
聽到響動的人家紛紛出街,互相問出了什麼事。直到發現平日那座高樓不見了,這才譁然。
而伴隨著巨樓坍塌的,還有整條街,與整條街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