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碰到了刺史一眾人。
大家只是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鳳湖。
眾人裡,有位白衣人十分出挑,自有一番“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的風範。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便移開目光。
到了鳳湖,謝晏一下馬,便要往裡衝。刺史眼尖趕緊攔住他,勸慰道:“裡面去不了,有毒。先等明公子解毒之後再說。”
謝晏一聽,不大高興,似有些賭氣的炫耀:“我也會解毒啊!我學毒學了四年。”
“此毒跟明家有關係。”陳舍很是無奈。
謝晏不由恍然大悟,扭頭問:“你下的?”
明啄冷笑一聲,道:“與我何干,是陷害。”末了,不由譏諷道:“難道你不知他是怎樣的人?”
明啄看著他,墨色幽深的眼睛中暗含諷刺。昔日對此人種種評價紛繁而至,審視的同時還帶了點探究的意味,直到謝晏的‘坦率’撞碎了他的探究。
謝晏愣了一下,眼神清澈而乾淨,揚起手臂,堅定地回道:“她自是這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善良、美好,每一個點都精準踩到詩白的雷區。謝晏在心底默默微笑。
嗯.......罷了,這次算是他犯蠢了。
明啄默默收回目光,覺得自己跟此人較勁,實屬犯二。於是,便不在計較,走出人群,向宋樂蓉招手的方向行去。
宋樂蓉指著宋詩白的方向,沒有看他,低垂的目光中帶了摻雜了一些細微的情緒,有些低沉濃郁的恨意就這樣悄悄在心底蔓延。可她笑得如清風拂面,輕聲道:“去吧。”
明啄微微頷首,剛走了兩步,便聽到身後撲通一聲,有人重重倒地。
那驚悚的場面發生之後,宋樂蓉早該像管家一樣嚇暈過去,可她實在掛念阿姐,強大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雖然她所有作為井井有條,但她腦子一片混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見到明啄那一刻,她的精神終於鬆弛了下來,安心的暈了過去。
明啄轉身檢查,發現只是驚嚇過度後,便放下心來,繼續向著宋詩白的方向走去。
受傷的背影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前方的姑娘也慢慢轉過身,眼神很是得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望著他。
即便身上疼的止不住顫抖,也難掩宋詩白得意的神色,“我就知道你會來。”
“......總歸都要來的。”
宋詩白目光下垂緊緊盯著他的白靴,心裡默唸著‘又上前一步’,抬手示意道:“別動,小心點。”
他腳下前方有一攤血,宋詩白也處於血泊之中,害怕他染血。
明啄心思一動,看她的眼神有些柔軟。
“此人應是常年被人浸泡所成的‘毒人’,所以但凡接觸‘毒人’血的人,一開始會出現眩暈,隨之而來的便是吐黑血,再過一段時間,便出現身體乏力......”
“此毒名為浮日。我見過......但很抱歉。”明啄淡然地打斷她的話,俊秀的眉眼中卻纏綿著一股細細麻麻的痴情。他盤腿坐了下來,周圍全是等著救命的百姓。然後,他道:“我陪你。”
宋詩白呼吸一滯,心裡好像有什麼炸開了,滿心都是汙穢。怒火取代恨意,從眼神流轉到面容,最後如煙花一般炸開了:“虛偽!”
瞬間的猙獰很快斂下,但怒意不減。
正在宋詩白氣的發瘋的時候,謝晏衝出人群,顯眼的像是天上唯一的日光,距離她一百米處招手道:“宋姑娘,知道你中了什麼毒嗎?不知道我便過去給你看看。”
宋詩白一下子氣笑了,輕輕驅使內力,用密室傳音的功夫回覆道:“浮日。”接著,又中浮日的表現說了一遍。
浮日,這確實是明家那位鬼手所致。
謝晏心裡嘀咕一句。
“二個時辰!”謝晏說罷,便拉著刺史以及七位府衙官兵找了距離最近的一家醫館。向醫館大夫說明情況,並保證這藥材的費用定然會以市場價支付後,便找了張紙寫了藥單,讓夥計幫忙抓藥。又理了一遍煎藥製藥的思路,最後問了醫館大夫可知一種名為寧崖的毒蟲。醫館大夫對這種毒蟲很熟悉,畢竟此地荒山盛產此毒物。於是,便說西亭街的醫館有。
謝晏便趕緊讓刺史去買此物,並說此物最好買上四兩。
陳舍未曾猶豫趕緊騎馬去了。
此毒物名貴,沒有足夠的銀錢是買不到的。但刺史身份便不一樣了,好歹能摸到門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