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小蝦並不是一個笨蛋,倒也不是一個聰明蛋。只是一個自由自在的蛋,一個隨遇而安的蛋。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有十層把握,屋裡的男人不是楊公公。如果是楊公公,不可能沒有其他的人在場,以他的位高權重,滿屋子的高手來保護他也不足為奇。
就算楊公公的武功天下第一,難道要他親自打架?那他同時也有手有腳,是不是他府邸的掃地、衝茅廁也都由他自己幹?
想到這裡,令狐小蝦不由覺得好笑。他當然早已知道跟在自己身後的四個人,各個都有自己的目的,特別是那個陸悠揚,他一定更加懷恨在心,要找楊公公報仇。正因為這種衝動,他就想著立即見到楊公公。正因為想著立即見到楊公公,他就覺得楊公公已經在眼前。
而胡七,雖然剛剛差點死了。卻絕不會試圖報仇。
楊公公如果在這裡,起碼楊公子和朱三也一定在。
現在,眼前居然只有一條路,周圍什麼都沒有。令狐小蝦心頭一緊,莫非有機關?一層二層的機關,他已經領教了。
“小心有機關!”陸悠揚在後面喊。
令狐小蝦也知道,但是他沒有停下腳步。顧曉搶到令狐小蝦面前,道:“讓我試試有沒有機關。”話完,他掄起鐵錘,一腳立定,一腳提起,似金雞獨立,原地轉了起來。越轉越快,大鐵錘與風摩擦,居然轉出了嗖嗖之聲。
李破軍提醒大家往邊靠些。
只見那鐵錘連帶顧曉轉成一個圈,圈內出現兩個點,儼然似一個太極圖。錘子突然落地,朝前方一路衝去。地面磨出了火花,似海上迎浪的鯊魚。咚一聲撞在了前方的屋子。又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沒有機關!
顧曉很滿意,對自己展示的這一絕技也很滿意。他故意看了看胡七。
胡七的臉上充滿驚訝之色。
顧曉道:“我只用了七層力!”
李破軍附和道:“便是這七層力,沒有一個人經得起這一錘的。”
胡七的臉色由驚變白。
令狐小蝦卻心想,當然沒有人經得起這一錘,但是為什麼非要去經這一錘呢?就好像一個完全沒有武功,卻拿劍的小孩,說沒有人經得起這一劍,也沒有毛病,因為劍本身就是殺器。所以,令狐小蝦抓了抓腦袋,笑了笑,道:“確實,沒有人經得起!”
顧曉滿意的道:“走吧!”
“站住!楊公公在此,竟敢如此無禮!”那房間內,走出來一個人,正是花想,她微微提眉,神色緊張卻嚴肅,便似一隻受驚的小母貓在發出生人勿近的警告。
顧曉眼睛一亮,喊道:“花,花想姑娘,真是你!”
花想望了顧曉一眼,道:“你可真是命大,但是,今日卻終究還是要一死!”
顧曉不由停下腳步,臉色很是難過,道:“你,你長得這麼好看,為,為何卻要殺人?”
花想一愣,或許是顧曉的話和她準備好的臺詞毫無相干,道:“與你何關?”
此時,胡七站出來道:“女人的容貌如果沒有匹配的身份,那麼越好看,就越是災難,越好看,就越會害了她!”
沒有一定閱歷和經驗的人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令狐小蝦由衷地覺得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顧曉肯定是沒有聽進去,道:“你,你快停手,只要有我在這裡,今天沒有人能夠為難你!你,你可以安心地跟我走!”說完,他又望向胡七。
如果是一炷香之前,胡七一定會生氣。但是,剛剛他看見了顧曉那旋轉的一錘,他已經認定自己根本就經不起。所以,客氣的笑笑,又攤了攤手,道:“雖然,她之前一直屬於湖上人間,叫我一聲老闆,但現在,她已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她的老闆是楊公子!”
顧曉冷道:“這是你最好的答案。”轉而又朝花想柔聲道:“花想姑娘,就算是楊公子,也無需怕他,跟我回武當,我們武當弟子眾多,不怕他姓楊的。”
李破軍連忙點頭,跟著道:“是,雲想姑娘在房間內嗎?我們一起回武當!”
令狐小蝦聽著,愣愣的聽著,愣愣地站著。給他一百個腦袋,他也想不明白這兩師兄弟是喝了迷魂湯還是催情散。
花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武當?武當能和皇宮比?”
雲想也走了出來。
兩姐妹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非一藍一紅,幾乎也認不清誰是誰。
端的是如李白詩中走出來的,雲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