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小蝦簡直想拍自己一巴掌,這一說,自己和肉饅頭不就是完全著了他們的道嗎?還以為自己用了最好的輕功才神不知鬼不覺,肉饅頭還特地引開了跟在楊公子後面的幾個隨從,才到了這裡。實則,就是一個魚鉤,而他就是一條魚。
不過,他習慣了,世上總有一群精於算計的人。他令狐小蝦往往都是吃虧的那個。
此時,在一旁的眾人中,又有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也不知哪來的劍,劍指楊公子,卻朝令狐小蝦道:“令狐小蝦,蒙受你在華山上解了那場危機,今日,我與你並肩作戰,報仇雪恨!”
令狐小蝦有點懵,這個人很陌生,但說華山上,想必是那群被牛瘦子帶上華山,最後差點全部死在華山上的江湖人。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也混了進來。
看來,魚不止他一條,武當兩位、陸悠揚、還有眼前這位都是。他不禁自我安慰一下,輕嘆一聲。
只見中年男子又道:“原來華山派的卑劣行為真的和楊公公有關,把我等害得家破人亡,今日定了算算這筆賬!”
令狐小蝦很納悶,卻也不由內心暗暗稱讚,此人倒也有血氣,他只是這個江湖某一角落的小角色,卻不想敢單刀赴會趟這渾水。問道:“想必閣下也是尾隨楊公子而來的?”
中年男子道:“是,他們什麼都做得天衣無縫,什麼都做得讓他的對手想抽自己耳光,有一點他們卻做不到。”
“哪一點?”朱三問。令狐小蝦也想問。
“就是我手中的這把劍!”中年男子說。
他剛說完這一句話,劍就刺了上去。這一劍刺得很快,速度和力道都驚人。這個人在華山那場亂戰之中活下來,肯定有其過人之處,只不過,當時高手如雲,沒人注意到他,又或者他本身就隱藏了實力。
這讓令狐小蝦不由又心生讚歎。
然而,這一劍去得快,去得有力,停得也快,停得也很有力。
劍尖的三公分處,居然有一隻手,一隻看上去沒什麼力氣的手,把劍抓在手裡,任憑中年男子怎麼扭動胳膊,劍卻一動都不動。這隻手的主人正是楊公子。
楊公子的臉和他的手一樣,絕對不是一張狠人臉。好看、英俊之餘,卻有點白,白得像個死人。他微微皺眉,目中閃過兇光,另一隻手伸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出招,就像一條毒蛇襲擊獵物,剎那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脖子,沒有給對方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就給扭斷了。
劍落地了,人也倒下了。
令狐小蝦沒有見過這般狠辣而又詭異的招式,也很少見到這般殺人不眨眼的人。他的心又開始狂跳,暗想,今日又遇到高手了。但是,他的神情卻很鎮定。
並不像站在旁邊的陸悠揚以及顧曉。陸悠揚本來想說句什麼,卻憋了回去,只是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帶來的高手,又看了看令狐小蝦和顧曉,看到這些人都在,他的臉才稍微平靜些。
楊公子冷笑,道:“江湖上固然有不少高手,有不少高深莫測的武功,但是,真正厲害的武功,江湖能掌握多少呢?真正的高手,江湖又有多少呢?”
眾人驚訝之餘,甚是不解。
顧曉道:“你的意思是厲害的武功和厲害的人都在朝中?”
楊公子道:“那是自然,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的臉上有點不屑和傲慢。
顧曉當然不知道。
楊公子道:“所有一切厲害的根源是權力,有了權力,世上的一切就可以得來,而權力在哪裡,無需我再強調吧!”
眾人沉默。他的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需要其他來證明,只消看看躺在地上的胡七,還有云想和花想就足夠了。
朱三立即附和道:“你們可知楊公子剛剛使的這一招是什麼嗎?”
眾人依舊沉默。
朱三道:“是九陰白骨手!這樣的絕學,江湖人都以為是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其實是被朝廷收藏起來了。”
眾人還是沉默。他們或多或少聽過一些曾在世上足以讓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的武功,但那幾乎就像聽故事。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活在自己的圈子中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滿足於本派本幫的武學。甘願做井底之蛙,其實天高地厚,其實,自己所見所聞,只是權力希望呈現的樣子。
說到底,沒有權力的人就像有權人關在籠中的一隻鳥,養在池裡的一條魚,一隻小蝦。
楊公子又朝令狐小蝦道:“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令狐小蝦已經問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