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華山派掀起的風浪,那麼,我絕對要親自去一趟華山!”錢連城說。
“你沒去!”
“所以,你應該相信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全是真話!”錢連城認真地說。
芝麻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沒有必要騙我,我只是一個酒鬼。即便是令狐小蝦,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錢連城卻道:“江山倍有人才出,如今的年輕一輩中,雖然有不少佼佼者,但是能夠憑著自身的能力,在層層關卡中活下來,且越活越精彩的人是不多的。”
芝麻笑。他想不到令狐小蝦能夠贏得這樣的評價。事實上,他只是個隨機應變的人,關鍵他在整個過程中,並不是關鍵人物,並沒有多少人的焦點放在他身上,儘管他的預判都沒錯,但也明顯有歪打正著,或者運氣成分。有時候還只是個戀愛腦。要把這麼大一個帽子套在令狐小蝦頭上,顯然是有些抬舉他的。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芝麻問。
錢連城道:“去京城!”
芝麻又喝起酒來!
“我連城幫和武當、華山齊名,在武學上,卻和他們兩派有著明顯的劣勢,但是在訊息和組織架構上卻勝過他們,我相信我現在告訴你的訊息必然是第一手的訊息。”錢連城說。
芝麻伸了個懶腰,道:“真是麻煩得緊,皇帝要追求長生,楊公公要找神石,那都是他們的事,和我們這些江湖邊緣小人物能有什麼關係。即便我們有一顆正義之心,願意鋤強扶弱,可是參與的人中,有很多都是自願的,他們本就是利益共同體,有人求名,有人求利,因名和利而丟了性命,那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錢連城沒有反駁,因為芝麻說的並沒有錯。至少若非為了名利,人人都像令狐小蝦等人,江湖就不會存在。“可是,江湖卻存在!”錢連城說。
“我知道!”芝麻說。
“你見過雪山沒有?”錢連城想了想問。
“見過!”芝麻看看手中的兩把劍,兩把來自天山的劍,他去過天山,見過雪山!
“那你一定見過雪崩!”
“見過!”
“你認為雪崩的時候,是哪一片雪花引起的?”錢連城問。
“那麼多雪花,我怎麼知道是哪一片?”
錢連城卻道:“任何一片雪花,都有責任,都不是無辜的。”他的聲音顯然比剛才大些,比剛才凝重些。“江湖如果雪崩了,江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責任,也都不是無辜的!”他又凝重的說。
芝麻愣住。他想不到錢連城會說這樣的話。但是馬上他又明白了。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斷然與其他人不同,在武當山上,沈雷龍、陸漣漪乃至武當的張無求都死了,而他卻沒有死。他參與在整個事件中,始終都很被動,尤其是面對陸漣漪扯出那些陳年往事時,是多麼的難堪,遇到勁敵時又是險象環生。可他卻活了下來。反過來想,為什麼那些風風火火,聲名遠揚的人都死了,而他卻沒有死。不就是因為他內心的善嗎?
這就叫好人有好報!
“我知道了,我去!”芝麻回答。“不僅我會去,我也會聯絡到令狐小蝦一起去。我們要去看看這個楊公公到底想幹什麼。”
錢連城點點頭!敬了芝麻一杯酒。二人又聊了不少事。直到夜很深,錢連城安排了一名年輕女丫鬟,陪芝麻到了客棧。
現在,天亮了。丫鬟早已走了。芝麻正站在視窗,看著巷子!深深的巷子,就像前方的路。他算算時間,已經和令狐小蝦他們分開有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絡,各自奔波途中,根本也沒辦法取得聯絡。要通知對方去京城,卻也一時沒有辦法。他本也不是個很勤快的人,便也懶得多想。
現在,除了客棧,到街頭逛逛,吃頓早飯,喝一頓卯時酒是很好的選擇。
路上,芝麻看到了一群官兵,押著十來個家丁打扮的人,那十來個人分別被關在囚車中,想必是死囚犯。旁邊有一大群老百姓指指點點。芝麻本也沒什麼興趣,卻無意聽到有人說那些死囚之前都在萬楓山莊!是萬楓山莊的家丁。
萬楓山莊離連城邦並不是很遠,莊主就是沈雷龍。這讓芝麻引起了注意。他便也隨著人流跟去。
很快這些人被押到了一塊空地,有七八個手持大刀的劊子手已經候著,一名戴著烏紗帽的官員冷冷地看著他們,做最後的宣判。大致罪名是萬楓山莊沈雷龍籠絡江湖勢力,謀求造反,所有家丁通通是反賊,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