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群一臉驚訝地望著站在門口的令狐小蝦。他對自己的內功已經非常自信,然而,令狐小蝦什麼時候到的,什麼時候動的,他卻完全感覺不到。
就算現在令狐小蝦正朝著屋內緩緩走來,都聽不到腳步聲。
令狐小蝦笑眯眯的,很隨意的抓了抓腦袋,他掃視了屋內所有的人,包括靈清在內。他與屋內每個人都淡淡的笑笑,也包括靈清在內。他發現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
但大多都是和張立群一樣,是一種驚訝,只是程度不同。卻只有靈清的眼神,她的眼神有一個變化,是從充滿笑意再到驚訝,又到了沒任何表情。
“我來了!”令狐小蝦說。
“令狐小蝦,你居然敢來!”張立群站了起來。
令狐小蝦道:“有人邀請我來,我若是不來,就是不尊重人!”
張立群道:“確實,正所謂敬酒不喝喝罰酒的人,都不是聰明人!”
令狐小蝦道:“那如果是敬酒不喝,罰酒也不喝的人呢?”
“那一定是笨蛋,超級大笨蛋!”張立群還沒說話。靈清搶了一句。
令狐小蝦尷尬地望了望靈清。靈清卻一點都不尷尬。又道:“小蝦叔,你既然來了,那就領了獎賞,喝了敬酒,趕緊離開!”
令狐小蝦更加尷尬了,她居然還叫自己小蝦叔,他想起了前晚張立群走進了她的房間……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這與叫他小蝦叔有關嗎?她只是順口的這麼叫一聲,又如何?
“小靈子,你也猜到,我是一定會上來的。”令狐小蝦說。
靈清的臉有點紅,但瞬間又白了。“小蝦叔,你肯定不是一個大笨蛋!”
令狐小蝦搖搖頭,笑了笑,道:“可惜啊,我的名字叫令狐小蝦,既然是蝦,那就要像個蝦的樣子!”
“什麼是蝦的樣子?”張立群打斷。
“蝦該有的樣子,行蝦仗義的蝦!”令狐小蝦望著張立群回答。
“難道令狐兄覺得我華山不夠俠義?”張立群問。
令狐小蝦嘆道:“蝦不蝦意,難道你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難道還要我像數星星似得一件一件數出來?”他故意還是把俠念成蝦。
張立群搖了搖頭,他一點都不生氣,不理令狐小蝦,轉道:“師妹說得對,既然上山來了,那麼就把獎賞領走!”說完,他把手搭在了靈清的肩膀上。
靈清沒有避開。又朝令狐小蝦道:“小蝦叔,我自幼學習華山派武功,對華山派的作風也十分了解,你切不必在此胡鬧,整件事情是由那陸漣漪而起,如今她已死,事情已經結束了!”
令狐小蝦想不到如此聰明的靈清,這會居然如此簡單看待局勢,過去實在是高看她了。他當然不會覺得有些女人是選擇性相信一件事,選擇性去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他又笑笑道:“小靈子,此事與你無關,你的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真實的東西往往都是見不得人的,而見不得人的往往都是醜陋的!”
靈清望著令狐小蝦,她不再說話。
張立群手揮了揮,不一時,有弟子捧了一堆銀子上來。
張立群又道:“武當山上,對於令狐兄對師妹的救命之恩,尚未誠謝,這些銀子聊表心意,也正是那榜單上告知的獎賞。”
令狐小蝦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立即將銀子一個又一個地裝進懷中,才笑道:“我就說嘛,當時的判斷是正確的,否則這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銀子!”
張立群道:“比起師妹的命,就算金山銀山,也根本不可比,只不過我華山攤子大,勢力廣,日常開銷多,卻沒什麼閒錢,這已是我最大的誠意!”
“已經很多了,已經沒必要再多了!”令狐小蝦說。
張立群哈哈笑,明顯的假笑,道:“比起令狐兄當時只值三兩銀子,確實是多了很多!”
令狐小蝦一愣,馬上也跟著笑。只值三兩銀子這件事,只有自己和老胖子交手的時候提起的。張立群對這麼一個簡單的插曲都一清二楚,那麼足見之前發生的一切的確始終都在華山派的監視之中。他望了一眼靈清,看看她是否有什麼反應。
靈清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只是很妥當地站在張立群的旁邊,他的手已經從她的肩膀放到了她的腰間。
“的確如此,這次真是受寵若驚!他日有機會,我去救一下當今的皇帝,不知道他的命值多少錢!”令狐小蝦故意開玩笑。
張立群也隨意敷衍道:“那一定是黃金萬兩,或者封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