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福來和沈毛毛把沈雷龍的遺體抬到一邊。
錢連城依然激動之中,朝張無求道:“所以,張掌門,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張無求淡道:“你想說是你的事,我不想說是我的事,難不成你想將我的嘴巴撬開?”
有些秘密是應該爛在肚子裡的,偏偏錢連城一激動說了出來。
任誰,在老婆背叛、兄弟背叛,兒子又是別人的這些事全都抖出來的情況下都會激動。如果沒有被抖出來,他頂多就自欺欺人。
但是,這些事的禍端卻是寶劍。可寶劍不就是人在用嗎?
錢連城知道這個道理,他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心。
然而,既然他錢連城可以身敗名裂,憑什麼張無求就跟沒事人一樣。他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臉色隨著這個夜色下的火光,一陣青一陣白。
此時,只有張無求明白錢連城的痛苦。他道:“劍,本來就只是一塊鐵,是人賦予了它意義,就像王國的玉璽,本來只是一塊玉而已。”
“是的,是人,是我!”錢連城說。
張無求卻搖頭,“就算沒有劍,什麼樣的人還是什麼樣的人!你錢幫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有這樣的夫人,有這樣的朋友,卻並沒有影響連城幫在江湖的赫赫名聲。”
錢連城點點頭。
“但是劍卻讓我們更加有信心去幹成一件事,劍可以讓我們的武學造詣進入新的境界!”張無求又說。
這些錢連城當然也知道。
“劍也可以殺人,就像剛剛張掌門一招青龍出水,刺殺了沈莊主。”旁邊,張立群補了一句。“若是換成普通的劍,絕對不會傷至性命,唯有絕世的寶劍,才有這樣的威力!”
張無求不爭辯,點頭道:“華山大弟子畢竟見多識廣,起碼是見過你師父的烏水託雲劍的威力才說這句話。”
張立群道:“劍本來就是殺人的,如不殺人,何必開刃?”
“我本意也不想殺人,只不過,這個沈莊主實在可惡至極,居然用我弟子的性命威脅!”張無求說。
此時,莊有姿受驚之意未全消,可憐巴巴地望著張無求。
錢連城卻一愣,他突然心中又惱怒,冷笑一聲,道:“不是要結盟嗎?不是要選盟主嗎?現在,我也要和張掌門領教領教,刀劍無眼,不談生死!”
只見錢連城鬆開褲腰帶,在褲襠裡抽出了一把軟劍,劍薄,暗色,劍身如蛇,尖如蛇信,劍抽出的剎那,聽到一聲金屬相磨的“沙”聲。可以判斷,他居然穿的是金屬內褲。
劍出,錢連城抖了抖,哈哈大笑,道:“這就是玄鐵鑲金劍!”
眾人無不驚訝。雖是看不太清楚,但誰能想到玄鐵鑲金劍竟是一把軟劍,壓根沒有金。更有許多人以為玄鐵鑲金劍根本已被奪。
軟劍一般是宮廷太監,或者是女流之輩用。
錢連城高高大大一男子,長的也粗礦,竟用這麼一把劍。
“這劍?”旁邊錢福來驚訝的道。“這劍就是玄鐵鑲金劍?”
錢連城哈哈大笑。
“爹,你?”錢福來欲言又止。
錢連城繼續笑,笑完怒視陸漣漪,又轉望錢福來,道:“是不是很眼熟?”
“這!”
“你小時候,我就用這把劍給你練!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了吧!”
“就是說,從我出生起,你就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正因為知道,所以給你練劍!讓你變成這樣娘娘腔,哈哈,哈哈!”錢連城滿意地笑。
誰要是再覺得他只是個粗獷的男人,那一定是大錯特錯了。若非沒有一點心機,這麼大的幫派,他又怎麼能建立並光大呢?
“錢連城,你真不是人!”陸漣漪罵。
錢連城道:“你們先負我,我不殺了你們,已是仁慈!”
這本是一場結盟大會,現在變成了武當和連城幫料理家事的地方。
吃瓜吃得不全的人已經有點厭煩了,他們只想看打架。吃瓜吃得全的人越吃越有勁。
正在錢連城覺得滿意的時候,錢福來居然也笑了,道:“你要失望了,爹,我不僅發自內心地不恨你,還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知道做一個女人是多麼幸福!”說到這裡,他竟然偷偷瞄了宋有病一眼。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又不得不信他說的就是真話。
顧曉、李破軍等武當弟子也是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