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家族老呵斥,安雪妃倒是臉色平靜。
“這裡是公司,來公司自然是談正經事,不用拘泥於稱謂。”
“你說呢,安昌老先生。”
這名老者聞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安昌就是他的名字,身為安家如今最為年老的長輩,在家族中威信很大,論輩分安雪妃該叫他表叔公。
結果倒好。
安雪妃直呼其名,顯然是不給他面子。
“安雪妃,你敢不尊家族禮法,這是打算叛出安家了嗎!”安昌呵斥道。
“嗯?”
安雪妃故作疑惑,輕笑道:“原來你們還把我當做安家人看待啊,真好,把我趕出家門,收走住宅,逼迫我嫁去外地聯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你們安家的罪人呢。”
“你……”安昌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時,周洪福突然開口:“行了,妃妃年紀還小,你這一把老骨頭和小輩計較什麼。”
“周家主,這妮子從小就驕蠻,都是被安鎮南慣的。”
安昌怒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安雪妃如此不尊家族禮道,我要帶她回去執行家法!”
呯!
周洪福突然重重拍桌,會議室內頓時發出巨響。
“妃妃好歹也是我外孫女,她母親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妃妃自幼喪母,性子驕蠻可以理解,當年她母親亦是如此,女孩子嘛,等長大些自然就懂事了。”
周洪福長嘆一聲:“唉,要是我女兒還在就好了,有靜琦的管教,妃妃會很懂事。”
“俗話說教子看父,教女看母,我相信妃妃會有她母親的那份孝心。”
說到後面,周洪福蒼老目光中竟然瀰漫著淚水。
安雪妃緊咬著紅唇,捏著粉拳,強忍著內心的衝動。
不得不說周洪福極其老練,一番話說出來水洩不通,潛在意思就是若安雪妃反駁,那便是她母親管教失責,甚至連她母親都沒有孝心。
周洪福此舉,就是為了擊潰安雪妃的心理防線。
“周老,你們來天丹集團是準備談生意嗎?”
沈冰凝突然走出來,平靜道:“在商言商,說不定我們還真的能談上一筆交易。”
周洪福道:“不是談生意,只是來看看外孫女。”
“現在已經看完了,那然後呢?”沈冰凝抿嘴一笑:“周老是大忙人,掌控著龐大的周家,就連安家都馬首是瞻,想必平日裡公務繁忙吧。”
“嗯,但我今天比較輕鬆,沒什麼事。”
“可真不湊巧,妃妃今天還要外出談客戶,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我調查過,天丹集團尚未開業,根本沒什麼客戶。”
“正是因為沒客戶,所以才要出去跑業務。”
“不用了,我已經下達命令,整個楚州誰敢和天丹集團合作,那便是與我周家為敵,應該沒人敢和你們談生意。”
一番話落。
沈冰凝的美眸也冰冷下來。
她之前故意那麼說,就是想將妃妃帶出去。
結果周洪福這老狐狸早有準備,甚至還要封殺天丹集團!
沈冰凝眉角一挑,淡漠道:“周家主,天丹集團也有我的心血,您這是要把我沈家也一併封殺嗎?”
“自然不是……”
周洪福搖頭,正要說話。
沈冰凝語氣突然變得凌厲:“周家主可要三思想清楚了,我沈家的產業在江省還沒人敢動,你若敢動天丹集團,我沈家就敢挖你周家基業!”
說話間。
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極強魄力,竟然將全場這麼多豪門掌權人給震懾在地。
就連周洪福這種老狐狸,一時間也被沈冰凝氣勢所震懾。
可老狐狸終歸是老狐狸。
周洪福話鋒一轉,呵呵笑道:“沈小姐還沒有婚嫁吧?”
沈冰凝沒有回話。
周洪福笑意愈濃,自問自答:“可女人嘛,遲早有一天都會出嫁,就好比沈小姐你就算出嫁了,那也是沈家掌權者。”
“我女兒亦是如此,就算她嫁去了安家,可終究是我周洪福的女兒,安雪妃與我周家也有親情關係。”
“我們爺孫倆今日敘舊,沈小姐一介外人也不方便參與。”
沈冰凝柳眉緊皺。
她想將話題扯到公事上,可週洪福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又把話題拉扯到親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