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之,出來!”
老道士踏前一步,滾滾氣機從天而降。
轟隆!
龍嘯虎吟間,茅山之巔爆出劇烈轟鳴,萬福宮包括整個山頭都開始顫動,別說那些普通道士了,就連山主陸元遊也被這股氣機鎮壓得呼吸不暢。
紫氣東來,愈加璀璨。
令在場所有茅山道士都頭皮發麻。
得虧老道士先前已經佈置了陣法,山腳外面只能看到朦朧紫光,如若沒有陣法隔絕,這道刺眼的紫金光芒定然要驚世駭俗!
“轟隆隆!”
“嘭!”
凜冽威壓,還在持續攀升。
清鴻道長和黃袍道士面露恐懼,原本高傲的他們此刻也只能微微垂首。
陸元遊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抬手作揖:“不知是大天師來訪,茅山有失遠迎,還請高人見諒……”
呯!
話音未落,一縷氣勁綻放,直接將陸元遊震得臉色慘白。
“先前我就說了,獨自來訪只是不想將世態擴大,是你們太過咄咄逼人。”
老道士眸光淡漠。
陸元遊滿臉苦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道門之中,紫金為尊。
一位紫金道袍大天師如果要正式拜訪,那整個茅山都將封閉景區,所有茅山嫡傳都得恭敬下山,至山腳處排列道陣,佈置法壇來躬身相迎。
老道士再度踏前一步。
頭頂那尊狂風所化的猛虎,驟然咆哮,黑白雙色的狂風凝聚成絮狀實物,轟然襲來。
“咔嚓!”
萬福宮大殿周圍的道旗,紛紛折斷。
就連立於平臺正前方,那尊八腳青銅巨鼎,也在狂風中不斷往後偏移,殿內門窗盡皆破開,狂風湧入,令道觀內部香燭盡數熄滅。
道門香火,乃宗門本蘊。
如果換做常人敢如此囂張,陸元遊等人早已拼死廝殺,但面對一位紫金道袍大天師,他們卻不敢妄動分毫!
就在這時。
遠處山林中有清風吹拂而過,熄滅的香燭重新點燃。
“張文玄,正一教派皆為道門同盟,你又何至於此呢?”
伴隨著話語聲,一名身穿白袍,滿頭白髮的老者驀然出現在萬福宮前,他赤腳而立,但身形卻並未落地,而是懸浮而起,整個人充斥著一股縹緲氣息。
“拜見祖師爺。”
見得此人。
包括陸元遊在內的所有茅山子弟,盡皆作揖行禮,畢恭畢敬。
老道士語氣淡漠:“當年正一派各宗舉辦大典,我為道禮主持,按正一派規,我既是道禮主持,那便有許可權登臨各大山門,執主持之權,掌道門大禮,怎麼,茅山道教這是要違反派規不成?”
“文玄,你這話說嚴重了。”
楊洪之苦笑著搖頭:“龍虎與茅山,皆為正一教派巨擘領軍,你當年碾壓同輩天驕冊封紫袍,這道禮主持一職依舊是你,你登臨茅山自是名正言順。”
“元遊,說說吧,剛才發生了何事?”
陸元遊不敢有半點隱瞞,一五一十將實情說出。
張文玄不言一語。
片刻後,楊洪之嘆了口氣,而後抬手輕輕一揮。
“呯!”
清鴻道長和黃袍道長倆人身形一震,腳下站立的地面頓時凹陷下去,好似陡然間承受了巨大負重壓力一般。
“紫金道袍,乃道門高人,你二人竟敢出言不遜,該罰!”
楊洪之淡漠道:“元遊,你為山主,罰這二人去天罡風崖內誦讀道經!”
!。
“是!”
陸元遊不敢反駁,恭敬點頭。
楊洪之抬頭望向張文玄,抬手作揖:“今日之事,為我茅山不知禮數,楊某在此道歉。”
張文玄頷首點頭。
楊洪之話鋒一轉,道:“文玄道長深夜來我茅山,所為何事?”
張文玄道:“我來,是要茅山一句承諾。”
“什麼承諾?”
“五年內,茅山修道之人,不得踏入北江半步。”
“……”
楊洪之眉頭一皺:“茅山道教乃當世大宗,所去何處,這應該不歸龍虎山費心吧?況且……你早已脫離龍虎山,按理說已經不屬於正一道派之人,更沒有資格來我茅山喝令!”
此話一出。
眾人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