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籌備,
為自己妹妹籌辦畫展無可厚非,霍明欽卻不肯告訴我,甚至瞞著明筱,暗地籌辦,因為他是為故人籌辦的。
一個月前明筱開畢業畫展,同一位早有名氣的畫家一起開的合展。
畫展盛大,引了數萬人駐足相看,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空前絕後。
我還想著明筱這次的手筆不錯,出名要趁早,在海外打響名氣,回國便能一帆風順。
不是說明筱的畫徒有名氣,而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名人更需要超前包裝,這是一個自媒體的時代,流量是成名密碼。
我是一個畫商,看畫看人多少帶著些商人的視角,我那時從未想過是霍明欽一手操辦的。
哪怕我看到了邀請函上的另一位畫家,我都沒有往他身上想。
霍明欽從來都是想做什麼直接做的人,暗度陳倉大可不必。
但霍明欽還是這麼做了,因為另一位畫家是他藏在心底的人。
我給霍明欽書房曬書的時候,看到了她的照片。
我不是無緣無故給霍明欽按上一個白月光,是他自己寫的。
那張攜手、十指相扣的照片背後有他一筆一劃的字:曾經滄海,餘生只剩惦念。
那個女子叫餘念。
那個當年被我婆婆拆散的人。
十年前霍明欽深深愛著的人。
我看著那副月光畫無聲的笑了,我想霍明欽真夠沉的住氣的,回國後的這一個月裡除了工作越來越忙,回家晚外,其他並無異常。
同床共枕,繁育子嗣,穿衣洗漱,教育小瑾,一如往常。
彷彿這樣白開水似的日子可以過上萬萬年。
或者說34歲的霍明欽已經成為一個喜行不於色,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他動容的合格的繼承人了。
他不動容,但我再也不想跟他過了。
我握緊了手,壓住了心裡的抽疼,我知道這是背叛的感覺,我不怪他不愛我,可霍明欽不該一邊籌劃心上人畫展、為她鋪回國的路上,一邊這麼對我,把我當成他繁育子嗣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