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離揉揉江小茶的頭：“沒有的事！那都是別人的血！”
他舉了舉自己的胳膊，讓江小茶看見他的肌肉：“看到沒？全是肌肉！你哥我在哪兒，都吃不著虧！”
江小茶想起江墨離在小說裡，被宋寒遠一路碾壓、丟盔棄甲的情節，乾笑著點了點頭。
江墨離把江小茶寫的卷子拿過來看了兩眼，“小茶，我給你輔導一下吧！今天我去辦公室給你領書的時候，聽你們班主任說，你們下週就要期中考試了。”
江小茶一聽，為難的拒絕：“要不然……從明天開始吧？哥哥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
江墨離心說這妹妹也太貼心了，他這又不是第一天有妹妹，卻是第一天感覺到有妹妹的好處。
江墨離覺得江小茶說的很對。
他把江小茶的課本合起來：“太晚了，你也別做了，早點睡覺。”
江小茶：“……”
“哥，你先去睡，我把這個卷子做完就睡，不然明早沒辦法交給老師。”江小茶解釋。
江墨離答應了，不過上樓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一直到江小茶好奇的看過去，江墨離才特別不好意思的問：“小茶，明早還能再煮一次今晚這個粥麼？”
江小茶愣了一下：“哥，你不會喝膩麼？”
今晚可是足足喝掉了一鍋呀！
江墨離頓時激動：“不會不會！再喝十頓也不會膩！”
江小茶嘴角抽了抽。
*
“天氣真的變涼了。”從店裡出來，秦叔感嘆著，把手上拿的破夾克披起來，回頭提醒宋寒遠：“寒遠，你要穿厚點，別仗著年輕，老了有的苦吃。”
宋寒遠關了遊戲廳的燈，把門拿鐵鏈子鎖上，嘩啦一聲拉下捲簾門，鎖好，這才抬頭：“沒事，我不冷。”
秦叔被冷風灌著，咳嗽了兩聲，搖了搖頭：他年輕時血氣方剛，何嘗不是如此。
宋寒遠把秦叔送到巷子口，這才往回走。
秋風瑟瑟，宋寒遠把胳膊上的袖子放下來，想起醫院裡穿著單薄的宋楠，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想著想著，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先前抱著肩頭，站在餛飩攤邊瑟瑟發抖的江小茶。
“瘦得跟猴似的！！”宋寒遠悶聲評價，想起這猴子居然是江墨離那個蠢貨的妹妹，煩躁的一腳踢開路邊的石子。
宋寒遠沒立即回家，走進了一幢筒子樓。
筒子樓狹窄逼仄，一層樓有數十戶人家，走廊裡擺滿了蜂窩煤、煤氣爐子、簡易的灶臺、鞋架子等等，頭頂飄揚著花花綠綠的大褲衩、粗布衫……
宋寒遠早習慣了這樣糟糕的環境，淡然的走到最裡面那間，敲響那戶人家的門。
破舊的木板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一條縫，花白頭髮的夏奶奶探出頭來，眯著老花眼一看，忙把門開啟來：“寒遠啊，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宋寒遠邊走邊問：“奶奶，小飛在麼？”
夏奶奶努了努嘴：“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屋裡，敲了半天門也沒理我，你幫我看看他怎麼回事呢？”
宋寒遠點點頭，穿過只能放下一張方桌的客廳，走到小飛的房門前，撩開塑膠的串珠窗簾，敲了敲門。
臥室內沒動靜，宋寒遠試著擰門把手，門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