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確定沒人看到,才試探著想把手從楊美蓮的手下抽回來,奈何楊美蓮抓得很緊,緊張得看著他,搖了搖頭。
這一刻,江博海有一種楊美蓮把命交給他的錯覺。
“媽媽不許我偷懶……我、我不能休息,要去繼續陪酒的!”楊美蓮今晚故意上了一個偏白的粉底,這會配以皺眉和愁腸百轉的目光,越發顯得我見猶憐。
“那……”江博海手足無措,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楊美蓮伸手撩了一下耳旁散落的頭髮,“算了,江總聽過就忘了吧!我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好抱怨的!”
她揚起蒼白的臉,給了江博海一抹柔柔的笑意,強撐起精神,先行走去了大廳,餘留了一抹冷香。
江博海聽楊美蓮這話裡的諸多無奈,聯想起自己最近對商場上應酬的諸多無奈來,嘆了一口氣。
他原先周圍都是像林曼柔這樣身家清白,家境中等的女孩子,鮮少接觸到歡場裡的女人,不論是先前在溫泉裡碰到的女人,還是這ye
zong
hui裡主動湊上來的,江博海心裡都非常膈應。
不過這楊美蓮倒是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她雖是在歡場裡,卻並不享受這些燈紅酒綠,活脫脫是個孤獨的靈魂。
江博海想到這裡,猛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廁所裡去,拿冷水潑了臉。
他真是糊塗了!
這半年來,他即便陪人在酒桌上醉的半死,也絕不踏入這娛樂場裡半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跟他們不一樣!
他是正正經經的知識分子,身後有幸福的家庭,有忠貞的愛人和孩子。
以林曼柔那性子,是絕對容不得他有半分的心猿意馬的。
而他自己,守著小家庭,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學那些老總們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江博海潑了一臉的冷水,腦子終於清醒了些,那點走歪的心思也拉了回來。
他擦了把臉回到大廳,發現陳總拿著話筒在唱歌,走調都不知走去了哪個國家,一邊唱,一邊攬住著楊美蓮的肩膀,將她往懷裡按……
看在江博海眼裡,楊美蓮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強顏歡笑。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楊美蓮,不斷的抬手腕看錶,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尋了託辭,從ye
zong
hui裡出來,打了輛車回家。
在江博海匆匆離開的時候,楊美蓮就抱著胳膊,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嘴角噙著微笑看著。
陳總他們早就被楊美蓮放倒,此刻醉的不醒人事,被這裡面的姑娘帶走了。
有跟楊美蓮相熟,藝名叫風箏的女人走到她身邊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去,笑:“美蓮姐,你放著陳總不理,跑去勾搭一個新來的,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
楊美蓮意外的側頭看風箏。
風箏捂著嘴笑:“你剛才在洗手間外面跟那新來的發生的事,我可全看見了。”
楊美蓮伸手把窗戶開啟,吸了一口新鮮的口氣,好像並不在意:“既然你覺得陳總好,我讓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