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無道軟軟栽倒在了石床上,本想貪婪的休息片刻,可腹中的絞痛再次襲來,讓他不得不向著最不願去的地方爬去。
臟腑終於不再折騰,穀道終於得以安靜,摸著堅硬的石床,無道第一次感覺臟腑安康是那麼的美好。
“我與萘無怨無仇,他定是受人指使,整個百惠門有此能力者,非琰莫屬,敢幾次三番算計與我,別讓我尋得機會,不然定要這個賤人好看。”
無道暗暗發誓,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出出胸中這口惡氣,對琰僅有的一絲愧疚也徹底煙消雲散。
梆梆,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了無道的耳中。
剛撫平的情緒,隨著榜聲響起,頓時又沸騰了起來。
無道很想衝出去將其暴揍一頓,可掙扎了半天,剛離開石床,便聽到梆聲已經遠去。
“人為何要有口腹之慾,兩餐之苦,我何時才能踏入元者境,擺脫五穀之憂。”
一日,兩日,三日。
無道終於恢復了一絲力氣,但每每聽到梆聲之後,他卻不敢出去。
因為一旦他開啟洞府,其中臭氣勢必會燻到眾人,得罪一個人無道不怕,得罪所有元徒九層弟子,他也不害怕。
可是人都要臉面的,無道也是人,他不敢想象整個百惠門都知道此事後是如何一副神情,會如何看自己。
一連三日月黑風起之時,他便悄悄開啟洞府,衝散著積鬱的臭氣。
“終於散盡了。”望著洞府,無道自己都有些不願踏足。
“小黑跑哪裡去了呢?怎麼三日都未見到它的身影,該不會是成為了山中其他元獸的腹中食吧。”
雖然小黑的舉動,讓無道有些生氣,可一路走來,小黑早已經在他心中佔居了一席之地。
山間,無道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惜根本沒有小黑的身影。
無奈,他只能先放棄尋找小黑,藉著月色走進了雜役處。
萘雖對成為雜役心存抱怨,可雜役每日所行之事他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天色剛亮他便開始忙於準備餐食之事。
無道悄無聲息的站在萘身後,靜靜的望著忙碌中的萘。
“啊,誰?”轉身取物之餘,萘被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所持之物都嚇的扔在了地上。
無道不言不語,望著萘。
“昊師兄?”萘壯膽詢問。
“為何要害我?”無道上前一步問道。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萘結結巴巴說道。
“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在我餐中下毒,你可知你已經觸犯門規,一旦我稟明大師兄,你難逃被逐師門之罪。”無道厲聲說道。
“不是我,是琰師姐讓我這麼做的,若我不按其吩咐行事,她便讓師孃將我逐出山門。”萘連連搖手辯解。
“果然是琰背後搗鬼。”得知算計他之人正是琰之後,無道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好你個萘,你竟然敢汙衊嫁禍他人,我這就稟明師兄,讓他將他逐出山門。”
“昊師兄,我說的句句屬實,是琰師姐親自找到我,並將毒藥交給我的,我這裡還有剩下了半包藥草,不信的話,我拿來與你。”萘一臉驚恐道。
“你且拿來,我便信你。”
萘跑進茅屋從床下摸出了一包草藥,顫抖的舉到了無道面前。
開啟藥包,全是綠色的粉末,聞不見絲毫氣味,顯然是琰精心準備之物。
“身為雜役,卻任人擺佈,殘害同門,你難逃罪責。”無道說著抬腿一腳踹在了萘的胸口。
萘心有虧欠,觸不及防下被無道踹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昊師兄,門規規定,禁制弟子間報復私鬥,你不可對我出手,這是觸犯門規,你會被責罰的。”萘顧不得胸口的疼痛,欲搬出門規來制止無道的舉動。
“枉你也知道門規,跟我提門規,你配嗎,你入雜役處,我手口相傳,而你卻恩將仇報,在我餐中下毒,我就觸犯門規,欺辱你,有本事你就去稟明門中,責罰與我。”
無道越說越氣,對著萘一通亂踩。
萘被無道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又不敢大聲求救,生怕引來門中其他師兄的注意,只能躺在地上苦苦哀求。
“昊師兄,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師兄,你就放過我吧。”
“哼。”看著鼻青臉腫的萘,無道心中怒氣也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