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府管家顫顫巍巍的抬眼看向面容平靜無波的李應靈。
作為家主心腹,侯府裡對於這私生女最關注的其實是他。
家主表面上對此毫不關心,甚至再也沒有見過李應靈及她的母親。
沒有表態,其實也是最大的表態。
但說沒表態也也不全對。
沒人親耳聽見李侯爺說出晦氣二字,但是那一句晦氣還是傳遍了這座府邸。
身為管家,他自然要徹底弄明白李侯爺對於這私生女的態度。
經過多次試探,管家便徹底明白李侯爺的態度。
過的如何他不管,但私生女起碼不能平白無故死在侯府之中。
畢竟私生女這件事,明面上沒人敢談,但背地裡誰不知道?
侯府要面,侯爺也要面子,背上無情無義的名聲終究是汙點。
以往大多隻是表達態度辱罵兩句,但唯有一事他算徹底得罪了李應靈。
侯府家和王尚書家二傻子親事,是他一手促成的。
李侯府權勢日漸衰弱,除了依著點老本還能勉強度日之外,在這都城之中已是下流貨色了。
自家不給力的時候,能做的便是依附了,目標很快就選定了王尚書。
畢竟他的傻兒子,還是聞名都城的。
李應靈生母身份低微,但也確實是侯爺女兒,最主要的也是她長得足夠漂亮。
王尚書見過李應靈的畫像,也是滿意。
畢竟侯府也算門當戶對,至於身份問題,不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事情推動的很順利,畢竟也算各取所需,只是緊要關頭,這位李府的小姐卻被人拐走了。
緊接著便是天翻地覆,自己這個最主要的推動者,就淪為萬夫所指的物件。
所以當管家再次看見李應靈時,這些時間壓抑的怒火,才會忍不住發洩出來。
兩名看門護衛的那麼明顯的暗示,他都沒反應過來。
此刻,舌頭被割去的疼痛感讓他瞬間清醒。
那金丹威壓更是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將他壓的呼吸困難。
管家強忍疼痛,連忙低下頭目光憎恨的看向地面。
這個賤種,早說你是跟金丹去!侯府哪裡還會找什麼王尚書!
李應靈看向管家,以前如果能看見這條老狗如此悽慘,她一定會躲在被窩裡大笑不止。
會笑這條老狗活該被割去舌頭。
然後感激幹這件事的大俠。
但此時此刻,她目光毫不在意的掃過面前渾身顫抖的管家。
李應靈微微抬手,自家師弟的金丹威壓就瞬間散去。
厲行天謹記自家師父一路上教的準則,給足自家師姐顏面。
文青和秋鈴目光掃過,但什麼話卻也不說,只是徑直走到了兩人身側。
還是那一句話,貴客便是貴客。
這動靜並不算小。
很快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周身擁著些許護衛從大廳之中走出。
李應靈目光迅速鎖定在中年男子身上。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此時此刻,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就是她從未見過的父親。
李應靈小時候夜裡時,腦海閃過無數報仇的念頭。
如何折磨自己父親這個負心漢,如何報復那群欺辱自己和母親的討厭鬼。
如何將這侯府攪的亂七八糟,讓父親俯首認錯,讓他答應好好對自己的母親。
幼稚而又可笑。
但此時此刻,這些念頭都被另一個想法全壓下。
李應靈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位她最憎恨的人:
“我的母親,葬在哪裡?”
李侯爺目光掃過李應靈身後的眾人,尤其看見兩名玄武國的紅袍接待使。
他眼眶瞬間通紅,聲音顫抖:“應靈,你還過得好嗎?我……”
轟!
一道銳利劍氣將右側的一間偏房轟的粉碎。
李應靈長劍之上,一條游龍盤旋。
她聲音沙啞又冰冷:“我母親!葬在哪裡?!”
楚星塵牽著陳白青緩步走來,靜靜的站在了李應靈身側。
李侯爺迅速認出這位俊秀年輕人,便是拐了自家女兒的人,但此時此刻,他身著華麗,兩名接待使更是謙卑的低頭面對他。
此時此刻,李侯爺明白自己不得不回答這個問題。
但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