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禮把那幾個在課堂上鬧事的同學,叫來了辦公室。
他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雙手抱胸,眼神中透著威嚴與憤怒,聲音冷冽得像冬日的寒風:
“你們知道自己在課堂上的行為有多惡劣嗎?不僅擾亂了正常的教學秩序,還影響到了其他同學的學習!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
那幾個同學低著頭,雙腳不安地挪動著,眼神中滿是心虛與惶恐。其中一個同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結結巴巴地說道:“沈……沈教授,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卿禮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稍稍停頓了一下,問道:“說吧,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那個帶頭鬧事的同學身體猛地一震,眼神閃爍,連忙搖頭:“沒……沒有,是我們自己太沖動了,老師。”
沈卿禮怎會輕易被他的謊言糊弄,他直直地盯著那同學的眼睛,再次問道:“真的沒有?你最好說實話,否則後果會更加嚴重。是不是賀澤野?”
聽到“賀澤野”三個字,那同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強裝鎮定地說道:“不是,賀澤野同學怎麼會讓我們做這種事呢,老師您可別亂猜。”
他心裡清楚,為了能和賀家做成生意,絕不能供出賀澤野,哪怕此刻內心極度忐忑。
沈卿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雖有疑慮,但也知道暫時從他們口中得不到真相。
處理完這名鬧事的同學後,他又將賀澤野叫到了辦公室裡進行單獨談話。
坐在辦公桌前的沈卿禮看著一臉冷漠的賀澤野,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向大大咧咧,生氣也是上躥下跳的賀澤野什麼時候像最近這般平靜冷漠過,說明蘇檸的事,對他衝擊很大。
而且對他的態度也是如此。
沈卿禮沉默了片刻後,輕聲開口:“小野,我知道你在怨恨我瞞著你蘇檸就是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賀澤野像是被觸動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經,瞬間轉過頭,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痛苦的火焰,那火焰幾乎要將沈卿禮吞噬:
“合適的時機?這麼多年,你一直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你怎麼能忍心?你所謂的合適時機,就是讓我在無盡的迷茫與痛苦中越陷越深嗎?”
沈卿禮被賀澤野的指責刺得低下頭,面露愧疚之色,他滿心愧疚卻無法言說。
畢竟,他是靈魂穿越到這具身體之中,真實身份乃是賀澤野的父親,只是這秘密他還不能吐露。
看著賀澤野因蘇檸之事如此痛苦掙扎,他深知現在絕非坦白真相的時刻,只能在內心默默嘆息。
“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我也不想看到你們這樣互相傷害。她能回來,也是上天的眷顧,她想要彌補那缺失的20年,想重新走進你的世界。你這樣對她,用那些手段去刁難她,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賀澤野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他轉過頭,避開沈卿禮的視線,望著窗外。
沈卿禮看著他的樣子,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誠懇:“她當年遭遇車禍,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內心的愧疚與煎熬比誰都多。”
賀澤野的眉頭緊鎖,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一方面,兒時被拋棄的痛苦記憶如影隨形;另一方面,蘇檸這段時間的努力和付出他也看在眼裡。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份複雜的情感,只能選擇沉默。
沈卿禮見他這般模樣,知道這次談話也無法讓他立刻釋懷,只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讓仇恨矇蔽了雙眼,也不要讓愛你的人離你越來越遠。”說完,他站起身,緩緩離去。
賀澤野依舊坐在椅子上,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彷彿有兩種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爭吵,讓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與困惑之中。
……
沈卿禮滿心憂慮,腳步匆匆地邁向賀家。
一路上,他的心如同被亂麻纏繞,怎麼也理不清。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蘇檸那略顯疲憊與沮喪的面容,那失落的眼神彷彿一把銳利的鉤子,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踏入賀家那雕樑畫棟的大門,賀家傭人一見到是沈卿禮,早就見怪不怪,以為他又是來給賀之淵治病的。
只是他熟稔地穿廊過戶,徑直朝著後花園走去。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