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人自然也認出了夜雲憂,再怎麼他也是自視清高的仙人,來這種風月場所始終有所不妥,於是他腦中靈光一閃便上前與夜雲憂套起近乎,他勾著夜雲憂的肩膀道:
“咱們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見,想不到夜兄也是如此風流之人。”
夜雲憂嘴角一抽,有緣千里來青樓相見?這怕是千古奇緣了……他也客氣道:“我也驚訝能在此處遇見孫道人,孫道長可真是紅塵忘仙呀。”
“哈哈,仙不風流枉作仙,走走走,今夜本仙就帶你去這逍遙樓醉生忘死一會。”說著他便摟著夜雲憂走了進去。
夜雲憂只想找個落腳的地方,管他此處青樓妓院,只要自己潔身自好定能出淤泥而不染。
但想象總是和現實存在著反差,他始終未見過世面,想要坐懷不亂卻是不可能的。
逍遙樓裡醉(最)逍遙,這裡花天酒地,歌舞昇平,姑娘也是美如畫中仙,她們豐乳肥臀,一顰一笑攝人心魂。
夜雲憂還沒喝酒便醉了,這孫道人也是能耐,他能坐在高雅觀賞歌舞,而陪酒的姑娘也是逍遙樓中的頭牌之流。
夜雲憂正襟危坐,他不敢喝姑娘為她倒的酒,他生怕喝了就停不下來,他甚至紅著臉不敢瞧姑娘一眼。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個忘卻慾望的仙人。
“唉,我又不是和尚,怎能做到戒色呢?”他輕嘆過終於開始端起酒獨自小酌。但這酒實在太好喝,太甜,他才舌尖一碰便忍不住一口吞下。
美酒燒喉越來越烈,他的臉也被燒得越來越紅,酒暖人美,歌舞豔語,樓中銷魂人多,斷魂人也多,原來在白夜的繁華下更有黑暗中的汙濁。
仙是不會醉的,醉的是人心。夜雲憂的意識迷離,他只記得在幾人的攙扶下攤到在床上。
“夜公子?你可聽得見?”只聽有女子輕喚,聲音清脆悅耳。
夜雲憂聽見了,但他現在只想閉眼好好睡上一覺,所以他沒有回應。
那女子見夜雲憂久久不回話,她竟開始用手拍了拍夜雲憂的臉:“真的睡著了?”
這一舉動倒是引起了夜雲憂的注意,自己睡覺又不叫你陪睡,這還不好麼?難道別有用意?
再穩一穩,看看她有何目的。
“哼,果然是睡得跟死豬一樣!”她竟開始謾罵,再後她飛身騎在了夜雲憂身上,她也不顧及得開始一通亂摸……
原來是在乘人之危偷東西!
嘿,沒想到在青樓裡還能遇見個女賊……
那女賊摸了半天也沒撈著好處,她氣的差點一拳錘在夜雲憂胸口,她嬌怒道:“今日老孃可真是遇了鬼,來青樓竟然不帶一兩銀子……”
她撒氣了許久,最後她將眼光落在夜雲憂的衣服上:“這衣服看起來也值那麼幾個錢……”
幾個錢也是錢!
於是她開始不客氣的扒弄起夜雲憂的衣服。
夜雲憂是被逗得哭笑不得,他這身蒼龍流雲袍可不止是值幾個錢那麼便宜——想來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一個教訓,下一刻他假裝夢囈:
“姑娘,快給本公子親上一口……”
細語的同時他一個翻身便將那女賊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女賊這是又驚又怒,她驚怕人會醒來,她怒自己被人輕薄,但最終害怕還是戰勝了憤怒,她細聲叫道:
“夜公子……”
夜雲憂不應。
“夜公子!”她加大呼喚。
夜雲憂還是不應。
她松下口氣,心中想:剛剛不過是說夢話,他並沒醒來。於是她一改容顏化作憤怒,她要抽開夜雲憂,但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法挪動半分。
終於她忍不住大聲怒罵:“臭男人!醒著動手動腳,就連醉了也不忘輕薄,臭男人,臭男人……”
夜雲憂終於開眼,他的眼睛是那麼清澈,他根本沒有喝醉。他就這樣看著身下這個女賊——先前他並未注意,這麼近一瞧,這女子倒是更漂亮了些。
女賊被這麼一瞧,嚇得再也罵不出,她與夜雲憂四目相對,就連呼吸也彼此交融……
夜雲憂終於眯了眯眼睛:“臭男人不就是你們這些女人養出來的麼?”
她腮紅得發燙,她不知是羞愧還是害怕,更或者是醉呢?她只能偏過頭閉上眼睛。
夜雲憂撇了撇嘴,他說要潔身自好一定會做到,於是他翻了個身又躺在了床上。
女賊一見束縛不在,她趕忙跳下床與夜雲憂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