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算了,我也不想知----”夜雲憂揮袖站起,他故意在祈翎身旁小繞一週最後他竟叉腰顯擺在祈翎面前,他道:“你瞧我是否有變化?”
祈翎瞧了他一眼,不覺眼光頗有些欣慰,他道:“短短几百年沒想到你竟渡過了生死劫。”
夜雲憂認同了他的讚賞,他高傲道:“怎樣?我現在也與你和師傅一般是大仙人之流?”
祈翎卻稍稍不屑,他輕哼道:“生死劫不過是開始,更不像一般雷劫之流,因果,慾望,還有……情劫……”
情劫他說得很小聲,甚至讓人聽不見。
七情六慾,總難在愛情,就算是拂袖天地的昊天仙人也難已渡過。
“哦----原來師哥是在渡情劫,也就是女人劫?”夜雲憂不笨,他耳朵也沒聾,所以他一定是猜了出來。
祈翎眼神略動,若連劫難都隱匿著不讓別人知,那又怎讓自己的心去渡過呢?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他嘆氣道:“世上只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仙,渡過了情劫才能喚作真仙,除此之外都只能叫做人,頗有些法力的人,就如我和你,我要渡情劫,你必然要,我渡不過,你----”
他說著又瞧了一眼無邪的夜雲憂,他緩緩道:“你……也許能渡過,我渡不過……”
夜雲憂聽出了無奈也聽出了結果,他很少看見師哥如此惆悵。
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他們什麼事情都只願埋在心裡,不願說,也爛不去。
但這類人說話卻帶有漏洞,睿智的人很容易便知曉,但無論怎樣都只能是猜。
猜的事情和事實差別有大有小,祈翎的心事一旦猜錯將會是天差地別。
夜雲憂忽然含笑,他拍了拍祈翎的肩膀突笑道:
“師哥,你此次定是去了很多地方,想必又給我帶了些好玩意兒,快拿出來給我。”
“沒有。”祈翎說得斬釘截鐵。
夜雲憂單眉一挑,他狐疑地看著祈翎,他當然不信。
祈翎又道:“此次所去的是凡間,凡間什麼東西都是短暫的,更別說有趣的東西。”
夜雲憂眼神則更加閃爍:“你從來不會解釋這麼多,除非你在撒謊----你一定帶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說著他湊近祈翎貼著鼻子便開始一通亂嗅,祈翎反感卻又有些慌張。
不一會兒夜雲憂抬起頭,他目光狡黠地望著祈翎:
“你身上有女子的味道。”
祈翎只不過冷眼前方,他的眼神又開始跳動。
夜雲憂又道:“凡間所有的東西都是短暫的,可你卻惹了一身久不散去的女子香回來,那說明她也許就在附近。”
說完他開始閉眼試探,恍然間一道無形的銳眼開始洞察起祈翎周身----
祈翎驚怒,他單指一彈彈在夜雲憂的腦門,他怒道:“你小子有些過了!”
這麼一彈,那剛生出的銳眼被硬生生地賽會了夜雲憂的腦中,他抱頭鄒臉滿是不爽,但剎那後他還是大吃一驚,他問:
“師哥,你真的帶了個女子回來?還是從凡間?”
“帶不得麼?”祈翎問。
“可若讓師傅知----”
“師傅還會不知道麼?”
“你不怕師傅罰你?”
“師傅也不能殺了我!”
“可師傅會讓你殺了她!”
祈翎沉默了,他的眼神憂傷得就如月下的河流,而就在此刻山谷中的天地卻變了,太陽消失不見,光明也隨之淡去,慢慢地星空爬上天際,最後一輪浩瀚的明月當空照耀。
夜雲憂望天,他長嘆道:“你瞧,日月陰陽都是師傅的眼睛,我們在山谷中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祈翎一改悲傷轉為堅定,他忽然抬手一揮,頃刻一道流光劃過----五彩光團上睡著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並不美,她很平凡,甚至有些不堪,她的衣服是布不是衫,還是粗布補丁,不僅如此她身上一絲仙緣也無,她就是個極其平凡的凡人。
“她是……”
祈翎眼中萬般柔情,他緩緩道:“她叫小憐,小小的小,可憐的憐,憐愛的憐……”
夜雲憂有些不解:“她是受傷了還是快死了,所以你帶她回來逆天改命?”
祈翎搖頭:“不,她只是在睡覺,一會兒便會醒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