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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書言這般咋咋呼呼的人怎麼會?聽出她委婉拒絕之意,想也不想便回道。“留給玄真那孩子。”
&esp;&esp;“你這傢伙好,啥事都扔到?你那小婿身上。”方思遠眯眼,目光掃過院中那開得正旺的梨樹,眼神危險。
&esp;&esp;“院中的那棵梨樹,你還不挖了嗎?”
&esp;&esp;此時由女帝秦晨曦帶頭,娶女子為妃,民風倒是開放了一些,也有了不想遺留子嗣的女子之間相互嫁娶的事。只不過到?底還是少數。
&esp;&esp;說是帝王短命,但這次的女帝大?概是因為有明君之範,格外長壽,竟也不知不覺活了數百年。在她的治理?和程晚吟的變法下,現?在的北王朝已是力壓東王朝,成為天下霸主。
&esp;&esp;四個王朝,西?王朝、南王朝被咒人血滅國,東王朝鎮壓詭異不出,便只剩下了北王朝。只可惜秦晨曦再怎麼英姿勃發?,終究敵不過歲月的侵蝕,也到?了末年。
&esp;&esp;程晚吟一聽方思遠要挖自己的梨樹,立即改口。“不挖,挖那做什?麼,留著還有個念想。”
&esp;&esp;所?幸現?在她對於相位、涼州牧這些職位並無過多留戀,自覺對北王朝已鞠躬盡瘁,盡忠職守。現?在除變法之外,也沒其他牽掛。
&esp;&esp;程晚吟便讓王玄真頂替了她的位子,拉著好友去了墨城。兩人晚年在那邊住下後,每日?談天論地,日?子倒是愜意。
&esp;&esp;這日?,程晚吟掏出她在自己珍藏許久的梨花釀。
&esp;&esp;據聞這酒是書謹在世時,她和表妹一起埋入院中那棵梨樹下的。平日?里舍不得喝,今日?故地重遊,倒是拿出來給方思遠分了一些。
&esp;&esp;“得了吧,跑來跑去,我這把?老骨頭遲早讓你拆了。”
&esp;&esp;方思遠搖頭,開啟瓶塞聞了聞,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遠,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esp;&esp;“你這酒水變質了吧?”方思遠嫌棄皺眉。
&esp;&esp;程晚吟嘿嘿一笑。“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幾百年了都未捨得喝一口,難得晚年分你一口。”
&esp;&esp;“不想喝就算了。”她舉杯敬方思遠。
&esp;&esp;“自然是要喝的。”方思遠也端起來,輕呷了一口,狹長的狐狸眼頓時因為醇厚的酒香眯成一條縫。
&esp;&esp;按理?說,酒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越發?醇厚,但這梨花釀卻彷彿把?香味盡數鎖在了酒液裡,甚是神異。
&esp;&esp;方思遠心?念微動,將酒液倒入小碟,仔細看?去彷彿能在裡面看?到?一些細閃的金光點綴,就好像無數的螢火蟲聚集於此一般,美輪美奐。
&esp;&esp;“往年今日?,若是書謹還在……”方思遠端起小碟,湊近唇邊,仰頭飲下。酒水順喉而下,瞬間化作甘甜清爽的滋味流遍全身。
&esp;&esp;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esp;&esp;她細細品味間,又見程晚吟用清水涮了一遍碟子,便也學著對方再喝了一遍,確保不留一點酒液。品酒思故人啊……
&esp;&esp;方思遠忽感一陣睏意席捲而來,眼皮越來越重。
&esp;&esp;她隨即看?了一眼旁邊並未感到?任何異常、還在獨自飲酒的書言,便支著下顎,歪頭睡了過去。
&esp;&esp;隨即進入了深層睡眠。
&esp;&esp;誰知她剛剛睡下,那種?突如其來的睏倦感便消失了。方思遠立馬睜開了眼睛。
&esp;&esp;然而這一睜眼,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和程晚吟飲酒的涼亭,而是出現?在另外一間古怪破舊的府衙中。
&esp;&esp;這府衙裡甚至沒有公案。她是躺在地上的,頭朝西?,腳朝東。
&esp;&esp;身旁左手側擺著一塊驚堂木、官印盒,印架,宣紙、以及紅黑兩個硯臺。
&esp;&esp;右手側則放著一個小巧筆架,上懸硃筆、墨筆,筆架旁則是一個籤筒,籤筒內建紅綠頭籤。所?有東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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