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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槿之問系統。
&esp;&esp;“他們是怎麼辦到給這些明顯受過教育的高層次人士洗腦的?”
&esp;&esp;“他們憑什麼信他們?難道僅靠這點騙人的巫師把戲?”
&esp;&esp;“災難一直沒有停止,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質疑他們嗎?”
&esp;&esp;她對系統說著。她並不需要系統回答她。王槿之作為一個普通人,看到這個場景,她只是覺得很荒謬,很想要傾訴罷了。
&esp;&esp;王槿之偶爾也聽說過“某人聽信邪教然後燒火自焚”的事件,但沒有真切發生在身邊,她是沒有什麼真情實感的。
&esp;&esp;現在親眼所見教廷的威懾力,她才猛然驚悚。
&esp;&esp;“他們覺得這樣是對的。”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esp;&esp;程晚吟眨巴著黑色的眼睛,看著似乎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人生觀都受到強有力衝擊的王槿之,很是平淡地說著,平淡中帶著股滄桑無力。
&esp;&esp;她似乎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esp;&esp;在她們不遠處,紅衣主教抬頭高舉著聖書,聲音威嚴地傳遍每個地方。像是執行某種儀式前那般,宣佈著對安妮兒的審判。
&esp;&esp;“安妮兒女巫!”
&esp;&esp;“你身犯虜獲他人的愛情,使用稚兒的頭顱煉製迷藥,特殊植物殘忍殺害路人,將汙穢的東西注入人體,帶來瘟疫等重大惡行。”
&esp;&esp;說著,紅衣主教見巴尼牧師略微點頭示意,這才繼續問。“你是否承認罪行?”
&esp;&esp;“承認。”
&esp;&esp;安妮兒祖母綠的眸子如同玻璃珠般閃著奇異的色彩,銀色的長髮順著黑袍滑下,在夕陽的照射下,似乎帶上了淡淡的金色暖光。
&esp;&esp;她點了點頭,竟是很果斷地認了罪。
&esp;&esp;王槿之感到有些意外。
&esp;&esp;她原以為安妮兒至少會反駁紅衣主教的第一點和最後一點,因為那明顯是不成立的。
&esp;&esp;在系統的講述裡,黑巫師永遠都是感情極其淡漠的一群人。任何感情對於她們,都是影響提升實力的累贅。
&esp;&esp;比起那些為平民提供庇護、安然享樂的白巫,黑巫是為了提高實力會去各種危險地域探險,甚至濫殺無辜的瘋子。
&esp;&esp;對於她們,別人的命和同伴的命都不重要,唯有實力才是第一位。甚至,其中還有一些極端分子連自己命都不重要,怎麼可能有時間像普通人那般去玩弄人心。
&esp;&esp;而且在這本小說書裡和真實歷史中,瘟疫確實不是女巫故意散播的,而是那些貿易歸來的商船載著生病的老鼠所帶回來的。
&esp;&esp;但沒想安妮兒竟然捏著鼻子全認了。
&esp;&esp;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惡毒詛咒所有人,沒有傷感,跟王槿之在童話書中所認知的黑女巫不同的是,她只是配合著巴尼牧師的提問,淡淡點了點頭。
&esp;&esp;巴尼牧師還在例行宣佈著最終的審判。“……把靈魂供奉給撒旦的髒老鼠,傲慢美貌摧毀了你們,惡毒腐蝕了你們的心靈,將不幸帶給身邊的人。”
&esp;&esp;“但仁慈善良的神仍會寬恕任何罪人,真誠地禱告懺悔能讓火焰把你們的罪惡帶回地獄,恩賜你的靈魂得到解脫!”
&esp;&esp;安妮兒身上黑色的長袍似乎和她融為了一體,平靜地看著高臺下的那名狐假虎威的麻瓜,對他耀武揚威的審判不為所動。
&esp;&esp;她年齡似乎還小,胸前只微微有點起伏,露出來的腳踝也瘦得似乎能用手掐斷。
&esp;&esp;“你們可願意真誠地去懺悔自己的罪過?”
&esp;&esp;紅衣主教緊隨巴尼牧師身後說了一句。他的年輕和經驗匱乏終究讓他犯了錯。這句話幾乎犯了在場所有黑巫們的忌諱,精準踩雷,引爆了目前很安靜的囚犯們的怒火。
&esp;&esp;她們不再把他看作被白巫控制的傀儡,而是想要殺之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