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奇在腳下的字裡轉來轉去,琢磨了半天,突然把手伸出來。
“快!給我紙和筆!”
這時候誰能有那玩意給他,我身後的所有人幾乎都呈現痛苦不堪的表情,包括徐星兒和胖上校,他們想要用手捂住耳朵,怎奈他們的胳膊也沒有辦法抬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吃過張大奇的藥,只有我還算行動自如。我彎腰低頭從三叔的包裡撿出紙筆,伸手扔到他懷中。
這張大奇跟突然神經了一樣,接過紙和筆瘋狂地寫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他寫的是文字,後來才發現只是一排一排的數字。
形式類似於1、25;2,、14……
這是要幹什麼?
我大惑不解地看著張大奇。
這時我們的耳朵都已經快要爆了,那一陣陣鬼哭狼嚎持續不斷,很多人的耳朵和眼睛已經開始流下血來。
我對著張大奇大喊著“師傅!你究竟要幹嘛呀!記錄那麼多數字幹嘛呀!”
張大奇卻壞笑一下,對著我說“你可別小瞧這些洋字兒碼,能不能破了耿成的大陣,就靠這玩意兒了!”
他一切都準備得當,拿出紙,跑到身後最左邊的一個軍人身邊,對著他說“眼睛還能看見嗎?”
那軍人頭已經動不了了,眼睛用力眨了一下,眼裡有血流下來。
“行,我一會兒一揮手,你就開15槍!”張大奇把軍人腰間的槍拔出來,放到手裡,又問“手指頭還能動彈麼?”
那軍人又用力眨了一下眼。血流滿面。看來嘴也是動不了了。
“成!要快,要快!!!”張大奇說完繼續走到右邊的軍人那,照原樣吩咐他看自己指揮,發幾槍。
他把手裡的紙撕成兩半,下面一半遞給了我。“韓小佟你還能動,趕緊從隊伍的右邊分配,記得一定交給腦子清楚的人,腦子不清楚,手不能動的那些人都錯過去,按照我的方式,讓他們看我的手勢,我的手指到他們,他們就要按照數字開槍,手沒指到,絕對不能開槍。眼睛都要看我!你把安排好的人拉到前排,沒有參與任務的人爭取靠到後邊,順序一定不能錯,不然一會就會弄混了,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要玩兒什麼玩意,但是時間緊迫,我還是按照他的指示從隊伍右邊開始安排了。
我們兩個安排好了一圈兒,一共安排了100個人,我們兩個的紙又對在了一起。
張大奇深深地吸了口氣兒,眼睛閃電一般瞥了眼前的這100個人一眼。
“他媽了個八字的,還好這是一隊軍人,要是普通人,死活都完成不了這個壯舉。你爺爺的真是太有才了。”
“你究竟要做啥!?”我實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好奇地問。
“聲音有自己的頻率,破壞聲音的方法,就是製造另一種頻率,更強的頻率,交錯的頻率,你聽過黑色星期五那曲子麼?據說世界上所有聽過這曲兒的人都死了。也就你那爺爺,能有這份奇思怪想。他奶奶的八子的,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準備開始吧!”
張大奇站到100個人的正中間兒,舉起胳膊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看向了他。
他突然放下胳膊,大喊道。
“各位!這是對我們來說,生死攸關的一戰!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音符,我們現在要要用子彈組成一臺大鋼琴,錯一個音律,我們就輸了比賽,你們每個人都是這場比賽的關鍵,每一個音都決定我們的生死,你們都記住了自己要打幾下槍麼?”
沒有回答,只有滿臉是血的軍人臉上那嚴肅而值得信賴的肯定表情。
“開始!!”
張大奇第二次莊嚴地高舉起雙手,好像一個瘋狂的樂隊指揮,他用手指準確地指著100個人中的那些人,指到誰,誰就扣動手裡的扳機,左手,右手,巧妙而準確地配合著,一時間,我們耳邊出現了震耳欲聾又節奏分明地槍聲交響曲。
這是一場曠世奇妙地表演,這是我們的絕地反擊,這是在最荒誕離奇的故事裡,用科學在博弈科學。
短暫的子彈鋼琴交響曲結束後,奇蹟發生了。
我們耳邊那詭異的鬼叫聲突然嘎然而止。
張大奇,用爺爺的絕妙三重密碼,破了耿成百鬼夜行的“招魂”大陣!
很多人吐得稀里嘩啦的。但是大家都已經紛紛能動了。
看著對方陣營那被槍聲反衝的東倒西歪的活屍,已經不成氣候,胖上校終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