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張大奇是不是墨家弟子,他不回答。
問他怎麼知道我中了這個奇怪的毒,他也不回答。
問他怎麼知道解藥的,還是不回答。
我吐了口氣兒,心裡暗叫真他媽的賤啊!
“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張大奇又用他特有的眼神兒看了我一眼,好像心裡貓著什麼壞。我說張大奇你不是給我下了毒藥,然後再跟我勒索個幾十萬吧。
他又露出了大金牙說幾十萬在他眼中,怎麼能算錢兒。
這話我聽得發毛,心想他不是開始惦記我爸的家產了吧。如果真的那樣,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意做這種笨死的敗家子兒。
我們兩個各懷心事聊了一會兒,自從張大奇治好了我的毒盅,我的眼睛也再看不到什麼迷霧了。
上校下令繼續前進,我們站起來,相互道別。
張大奇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名片,遞到我手中。
“孩子,有空過來找我。沒空也得抽點時間過來找我。總之,無論怎樣,都要來找我!找到我你就不會後悔!!”他眼睛賊了吧唧的看東看西,就是不看我,還把後悔兩個字,說得很重,讓我更加懷疑他就是給我下了新的毒藥,要挾我。
我琢磨了一會兒,也轉了一下眼睛,一把摟住了他。
“張叔!”我尊敬地叫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論後事如何波詭雲譎,現在這個時間點必須表達我的感謝。“謝謝你治好我!”
“客氣!”聽到我的稱呼,這張大奇居然身體抖了一抖,也緊緊摟住了我。“有需要叔的地方,說話啊!孩子!還有,你一定要來找我啊!”張大奇推開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名片,跟紅花村鬼樓裡的那一張有的一拼,他把名片遞到我手裡,一揮手,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走去,頭也沒回。
我拿著這張名片,上面有跟紅花村鬼樓完全一樣的奇怪圖案,我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叮叮噹噹拄著拐走遠了。
“怎麼了?”胖上校湊過來看我手裡的東西“他給你什麼了?”
“沒什麼!”我藏起名片在兜裡,心想你知道得越多,我事兒就越多。
“韓小佟!”他大聲呵斥了一聲,剛要開罵,突然遠處已經開始行進的隊伍亂了。最前面的一隊軍人急躁地跑過來,打了個軍禮。
“上校,前方發現異!異常!”軍人知道上校要罵,還是一不小心說結巴了一句。
“怎麼了?”上校這次一反常態,沒罵。
“活,活死屍。有幾十個!”
“狗屁!”
胖上校衝到前面,我和徐星兒緊隨其後。為首的軍人將手裡的望遠鏡遞到上校手上。
我也接過了一個。
遠處山頭兒,有幾個木乃伊一般模樣的軍人,臉上血肉模糊,正蹦蹦跳跳向著我們隊伍這邊衝過來,速度極快!正是我們在山下丟失的那些軍人模樣的屍體。那些臉上沒有肉了,只剩下駭人的骨頭,骨頭上還有各種各樣的表情,憤怒,暴虐,這簡直就是殭屍啊!
我放下軍用望遠鏡,閉上了眼睛,這一切不應該是真的,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活死屍。但是耿成能把機關獸做得玄妙至極,分不出真假,這活死屍,搞不好也是他百鬼夜行的幻術所致。不管是不是幻術,不管是真的鬼,還是裝神弄鬼,這玩意兒來勢洶洶,看樣子跟那些野狼機關獸一樣,現在速度這麼快向著我們奔過來,該怎麼辦?
“三叔,出事兒了,怎麼辦?”我情急之下又給三叔發了一條簡訊,仍是石沉大海。
上校不愧是軍人,果斷下達了命令。當然,他就只會用鐳射炮。
一小分隊勇敢地向著這群不人不鬼的玩意兒衝過去,確保在鐳射炮的射程之內的時候,開火了。
密集的鐳射炮向著這群鬼玩意兒射出去,一陣硝煙後,我們都緊張的拿著望遠鏡觀望效果。
如果真的是活屍,那麼骨頭怎麼比得上機關獸身上的皮肉,應該被炸個稀巴爛了吧。
我顫抖著拿著望遠鏡,生怕那可怕的東西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可是,居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蹤影,就好像剛才我們集體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一片可怕的寂靜,上校不敢繼續輕舉妄動,一揮手派一個小分隊去前方探路。
一隊軍人奉命出發,沒有絲毫怨言,也沒有膽怯,我真正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什麼叫軍隊。這不是普通的團隊,這是老百姓的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