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一下可是嚇壞了我和身後的所有人,還沒來得及被保護,頭狼就猛地對著我伸出舌頭,跟暗河洞裡面的雨女一樣,它的舌頭又涼又粘,一下子就糊在了我的手上。頓時我覺得手上的皮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就要被它的舌頭給撕舔下來。
我看著它舌頭上細小的無法明顯區分出來的毛刺,這簡直就是完美的人造舌頭,我感覺我手上的肉要掉下來。但是當我的血沾到它舌頭上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這隻頭狼,它突然發出一聲痛苦不堪地慘叫,渾身的皮肉好像冰激凌一樣慢慢融化,耷拉到地上,只剩下一副鋼鐵一般堅韌而複雜的骨骼。
我的血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我驚愕地看著它的突然慘敗,不知所措。
我活了20多年,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陰陽眼,也不知道,我的血還能有這麼大的功效。更不知道,我爺爺是墨家鉅子,我爸爸和我三叔有這麼多的事情在隱瞞著我。
“行啊!小子!你能破機關獸,跟你三叔在暗河那兒設計好的豬血湯一個功效啊!”上校看到眼前突然逆轉的局面突然哈哈大笑,我真佩服他這份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他看著我的表情補充了一句。“小子,我可沒說你的血是豬血啊!”
我真想敲他,這時候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但是,事情明顯真正意外地反轉了。
只見那隻剩下一副鋼架的頭狼蹦回去後,所有的野狼機關獸突然倒退,而那些在三叔的方格陣中被控制住的野狼機關獸,彷彿困獸一般無法跳躍出這個小小的方格的一隻只野狼,突然戰敗一般在方格中搖尾乞憐,失去了窮兇極惡的模樣。
所有的野狼都停止了攻擊。
怎麼回事兒?
看每隻野狼機關獸的站位,排法,都是井然有序,這其中絕對有陣法的概念,大小不能相犯,是不是這些機關獸在對陣的時候,都有自己的在大的方位的章法和位置,所以三叔正是安排我在機關獸對陣位置種下機關,當然我不知道他的機關是怎麼運作的,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一定取得了成功。也許他讓我找的方位,正是野狼機關獸操控機構總控的方位,也許這方格,是因為這地下對野狼機關獸的操控,也許這一切看似迷幻的戰鬥,都來自更高的科技,墨家本來在戰國時期,就已經顯示了極端出色的科技力量,小孔成像,那些很多外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墨家早就弄明白了。
如果是這樣,也許三叔破的是野狼機關獸的中控機構,也就是耿成機關陣裡最關鍵的地方。
沒想到三叔的秘密指揮,又成了我們勝出這一局的關鍵。我正在暗自竊喜,看著形勢一片大好。我的血破了頭狼,再次成了挽救這一切的關鍵中的關鍵。
看樣子,上校也不用發出鐳射炮了,因為那些野狼機關獸已經被困在對面的位置,沒有辦法解脫。
那些機關獸也由嗷嗚嗷嗚尖銳的嚎叫,變成了小狗一樣悲慘的哀鳴。他們或者蹲下搖頭祈憐,或者焦慮地來回踱步,完全失去了剛才張牙舞爪的進攻能力。真正變成了一群無助的小狼。
胖上校放聲大笑,使勁兒拍著我的肩膀,差點把我按趴下了。
“韓小佟,不愧是墨家鉅子啊。稀裡糊塗弄個破鳥,就可以鬥敗耿成,被狗添了一口,就大破了野狼陣,你是有多厲害啊!!!”
他一邊豪放地大笑,我看著周圍這橫屍遍野,血肉模糊的軍人的屍體,想起女朋友,心裡一陣難過。
“你笑什麼?你沒看到你的兄弟們就躺在這裡,這裡血流成河,我虧你還笑得出來啊!真沒人性!”我把他的手從肩膀上巴拉下來,心裡煩死了這個死胖子。
“小佟,你不知道,我雖然是個軍人,但是我剛才有多麼害怕,我怕的是我身後這幫兄弟的性命。人死不能復生,保護住現有的軍事力量,保護住他們的命,對我來說,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我現在笑,是因為我身後這幫兄弟才笑啊!!!”他說著說著,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我看到他眼中那一份沉痛的憂鬱,感覺他內心深處還是挺痛楚的,可能他不善於表露於外吧。
不管怎麼說,我們大獲全勝了。想起這個我也開心,雖然不能把三叔指揮我的這事兒告訴別人。
慢慢地,那隻剩下一副鋼鐵骨頭的頭狼,對著我狠狠一聲嚎叫,突然像山後玩命兒奔去。頭狼奔走之後,剩餘的那些也拖著身體緩慢撤退。
我身後再是一片歡呼。只有徐星兒的臉上仍然愁眉不展。
野狼撤退了,上校安排軍人收拾死亡戰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