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一陣徹骨的寒冷,在這雪山深處,我的衝鋒衣已經不管用了,我凍得渾身發抖。√我們被那不知道什麼東西牢牢夾著,好像被困在飛速下降的極速飛車上一樣。耳邊除了胖子的嚎叫,我還聽到很多其它的人的喊叫。我意識到那些盜墓賊也跟著我們掉下這無底深淵了。
胖子在旁邊大喊著“都怪那耿天賜,三叔不讓我們進入紅線,他非要來這個,這下可好,我們要變成血葫蘆了!”
“不要多說!”我看胖子已口無遮攔,在一旁提醒。
“狗屁!你以為我們之中還有人能逃得出去嗎?聽三叔說,機關城可不是倒鬥兒盜墓的地方,這裡機關重重,進來了只能一個結果,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胖子正在羅裡吧嗦的,突然夾住我們的那玩意兒放慢了速度,我們的慣性在它的減震下被緩衝,它越來越慢,最後突然咯噔一聲,好像是徹底停了下來。隨即,夾住我們的那冰涼的東西也消失了!
胖子以為剝皮要開始了,閉著眼發出更加犀利的尖叫,突然被人踹了一腳。他還被捆著,這一腳力量又大,胖子連著幾個咕嚕,咣噹一聲撞到什麼地方停了下來。
“啊,小爺沒事兒?沒有剝皮!”胖子驚喜萬分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突然他反應過來,對著黑暗的空氣大罵。“你們以為小爺我是皮球嗎?踢來踢去的!我靠!”
“你個小胖子別在那兒放屁!”話音來處,一盞頭燈亮起,我看到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望著胖子的兇狠表情。“要不是你剛才吹那聲口哨,獅虎獸驚了,我大哥能死?我們能掉下來?”
我心想這幫人真不是簡單的盜墓賊啊,連獅虎獸都知道,我更加懷疑爺爺的失蹤跟他們有關,但是我們兩個小孩兒畢竟寡不敵眾,現在一定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只能見機行事。
“二哥,這是哪兒?”剛才那蛇蠍心腸的女人小聲地問。“我們已經到了墓穴了嗎??可這裡距離東壁那大裂縫還有至少500米垂直距離呢!”刀疤身邊一個瘦小枯乾的小個子,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從包裡掏出一個羅盤模樣的東西來琢磨著,看起來好像盜墓隊伍中的師爺。我也藉著燈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裡碎石嶙峋,掉下來的洞壁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工開鑿的痕跡,剛才夾住我們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哪兒去了。石頭縫兒上爬滿了黑乎乎黏兮兮的東西,緩慢地在不同地石頭之間遊動,不知是死水還是什麼,嚇得我滿腦袋白毛汗。
那個小師爺琢磨半天,使勁兒搖腦袋。“不對,太不對了。這裡不可能是墓穴!墓葬風水,千尺山水叫勢,百尺山水叫形。遠勢來而近形止,前有山水親迎後有依靠,是風水吉地。而這裡千尺之勢,委宛頓息,氣不融結,外不能聚內氣,氣在地中消失。屬於遠勢吉而近形兇,這種地方,按風水來說,葬後幾天就會有災難降臨。怎麼可能是墓呢?”
“我靠,那剛才夾住我們下來的機關是什麼玩意兒,咱們是不是掉進傳說中的陷阱裡了?”那刀疤男臉上突然露出非常恐懼的神情。幾個盜墓賊的腳下跟定了釘子一樣,大氣兒也不敢出,動都不敢動一下。
“機關城守護的一定是真龍脈,我們這次肯定發大財了!”那女人聽到這話,恐懼的表情中卻是潛藏著一絲歡喜和興奮。
“你懂個屁,如果這是機關城,那我們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從來沒人活著出去過,據說裡面的東西還沒弄死你,就能先嚇死你!”
“二哥,我聽說機關城,其實是走山人的老祖宗墨子建的,他搞了個機關城之後,還寫了一本書叫《走山筆記》,墨家一代代當成看家寶一樣傳下去,要是我們弄到這本筆記,別說機關城了,就是藏在大山江河下面的龍脈,也輕而易舉搞定啊。”那位師爺一邊對刀疤男說著,一邊眼睛卻撇向我,把我嚇一哆嗦。
我心想這幫人真是對走山瞭解頗深啊,看來墨家這保密工作,也就是自以為做得不錯。三叔收我做徒弟之前,胖子就說過。墨學是東周時期的哲學派別,曾聲名顯赫,與孔子所代表的儒家、老子所代表的道家共同構成中國古代三大哲學體系。在當時的百家爭鳴中,有“非儒即墨”之稱。但是,先秦諸子學到漢代,或顯或隱、或盛或衰,大多有蹤跡可尋,唯獨墨家,卻有如謎一樣在歷史中完全消失。司馬遷的史記中,對墨家的記載只有24個字,墨家思想好像被人硬生生抹去了。乾隆之後,清人在整理《道藏》時,才發現被誤收入其中的殘留的墨子書,完全不能理解其義。就連墨子本身,也是歷史上一個頗為神秘的人物,他是偉大的思想家,墨辯的精髓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