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引起更大的騷亂,我趕緊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包紫金花的花粉遞給鍾智行。
“徒弟,把這個花粉撒在那些蟲子身上,這樣它們很快就會退去。”
“好!”
鍾智行接過花粉,走了幾步又跳了兩下,應該是為了避開那些蟲子。
他難道不能一邊走一邊撒嗎?這個鍾智行今天腦子怎麼抽得這麼厲害?看來下次再收徒一定要先檢查檢查智商了。
“別怕,看我的。”
我聽到他對那些人大聲說。
過了不久,街上響起了欣喜聲和讚譽聲。
“蟲子退了,真的退了!”
“天吶,真的有用,你好厲害呀!”
“你是花師嗎?居然有這麼厲害的花粉,你一定是萬花谷裡的人吧?你們怎麼突然出來了?”
那邊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我本來在留神聽的,沒想到又聽到了那道鈴鐺聲。
這次清晰了許多,我也聽出了大概方位在西邊。
我一時激動,握著導盲杖就要過去,結果才剛邁開腳就被宋雨拉住了。
“少平,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激動?你要去哪兒?”
面對她擔心的話語,我勉強回過神來,跟她解釋了一下鈴鐺聲的事。
等說完這幾句話,那聲音又消失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卻聽見街道中間鍾智行的聲音。
“看,那就是我師父,花粉是他給我的,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接著,就聽到幾個人快速走到了我面前。
“是您嗎?您才是那個花師?”
這是剛剛鼓勁兒的那個廟祝的聲音。
“你誤會了,這也是我之前有緣結識的花師送給我的,今天我只是恰好知道這花粉能對付那個蟲子罷了。”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看起來是漢族人,怎麼會是花師呢,原來如此。”
鍾智行卻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漆廟祝,你的意思是漢族人不能當花師嗎?”
“誒,是這樣的。”
他肯定地回答,後面一想,又怕我們生氣,趕緊補充道。
“我們沒有歧視漢族人的意思,只是做花師的規矩自古以來就是這樣,都是要選拉祜族人,所以我才會那麼說的。”
“沒事,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們不在意這些的。”
我也寬慰他。
他好像對花師很瞭解,不知是否清楚萬花谷的事。
這樣想著,我接著問他。
“但聽你那麼瞭解花師的事,你知不知道萬花谷的情況啊?萬花谷是不是在春花縣附近?”
提到萬花谷,他立刻心生警惕,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附近,具體位置我們也不清楚,只有花師知道。”
這話裡多少有點推脫成分,看他如此費心隱瞞萬花谷的位置,想必萬花谷是不能隨意暴露的。
既然如此,再問下去會顯然有些強人所難,我也只好止住了話題。
“不知道就算了,嗯,你們知道那些蟲子是怎麼來的嗎?”
“不知道,我們也很好奇,在春花縣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這些蟲子了。”
聽起來,這個問題他自己都好奇。
“那,你說的蟲師……”
“欸,大師,萬不可再提蟲師這兩個字,這個名字在春花縣是禁忌。”
我才剛起個頭就被打斷,聽他這諱莫如深的語氣,顯然蟲師在春花縣很不受待見。
結果問了半天相當於啥都沒問出來,我有些氣餒。
可能因為我的每個問題都精準的踩在他們的雷點上,那廟祝再次對我表達感謝後,委婉的提出他們有點忙。
“大師,不是我們不招待你,而是按照規矩在中午前我們必須要把花車送回花神廟,你看現在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他都這樣說了,我總不可能再拉著他問東問西。
“那不好意思,耽誤你們了,你去忙吧。”
“哎,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等我們中午忙完,傍晚花車巡演開始前,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到花神廟來近距離觀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又帶著人急匆匆的走了。
聽到他們的花車漸漸遠去,我仍舊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