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縣長直打顫,我估計此刻的他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我接受調查是應該的,只是現在縣城裡還有那麼多受傷的人在苦苦等待,還是希望林大師能出手相助。”
聽他語氣還算誠懇,我這才願意搭理他。
“想救治縣城裡中毒的人很簡單,只要有人能說服那些蟲師,那就能把解藥拿到手,甚至還能一舉解決春花縣和蟲師之間的恩怨,你們誰願意去呢?”
這裡總共來了七個人,聽鍾智行說都是這縣裡的大領導,他們想必也很清楚蟲師對春花縣的仇恨。
這裡的都是“人上人”,但凡有一個願意主動犧牲,再加上我們這些中間人從中勸和,未必不能說動那些人。
可是他們現在畏畏縮縮的,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上前。
等了許久,還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站出來承擔,我心頭火起,已經做好決定要把這些人全都轟出去。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鍾智行上前開啟房門,走進來兩個腳步聲,一個稍顯沉重,另一個則沉穩有力。
“大師,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啊!現在只求你能出手救救城裡那些人吧!”
聽到那個沉重步子的說話聲,發現居然是之前受傷的劉勇,他不在醫院裡好好等待治療,跑這裡來幹嘛?
劉勇撲通一聲在我面前跪下,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伸手拉他一把。
我也始終沉默。
氣氛凝滯時,另一個腳步聲的主人說話了。
“林大師,你好,我叫趙雲飛,是春花縣公安局的局長,剛剛我在外面聽到了你說的話,我願意代表春花縣去和蟲師的首領談判。”
總算有一個願意主動犧牲的了,我不由得高看此人一眼,雖然他的官職不夠高,但卻比在座的這些高官都更有擔當。
我主動向他伸出手,他很上道的握住了。
“趙雲飛,如果你能談判成功,我就會向我表叔舉薦你,但是你要考慮清楚,那個人是個瘋子,和瘋子談判,風險可不小哦。”
“沒關係的,我願意承擔這個風險,再說了,我年輕的時候人家也都叫我小瘋子,說不一定,我會和他一見面就惺惺相惜,反倒成了兄弟呢?”
他說了句俏皮話,對自己即將面臨的情況沒有一點慌張。
如此看來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比這七個畏畏縮縮的酒囊飯袋好多了。
想到這兒我對那幾個人的語氣瞬間差了起來。
“秋縣長你回去吧,這事兒我會和趙雲飛解決的,既然你們自己都不想出手,那以後我這裡你們就沒有再來的必要了。”
我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都是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人了,這樣鮮明的態度,估計也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我了,一旦上面派人下來,他們就真的完了。
縣長還想垂死掙扎。
“林大師,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到底我終歸是一縣之長,前面每天都有很多大事還需要我決斷,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呀。”
跟我在這兒裝上了?我懶得聽他狡辯,越發變得不客氣。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趕緊離開這裡,你好去忙你的,我們辦我們的事,現在你聽懂了嗎,耽誤久了,那些人的命你不想救了嗎?”
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他們只好黯然離開。
房間裡只留下了趙雲飛和劉勇,劉勇還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我懶得管他,和趙雲飛坐到沙發上商談。
見沒人和他唱大戲,劉勇自己也站起來了。
“喲,居然還留在這裡,看不出來你臉皮還挺厚的嘛!”
鍾智行調笑劉勇。
已經犯下大錯的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能訕笑著不發一言。
聊天中,我得知劉勇和縣長關係匪淺,所以即使趙雲飛身為上面空降下來的局長,身上的權利卻都被架空得差不多了,因此也無法懲戒在下面作威作福的楊旭。
“按照他們的預想,本來我今年差不多就要給劉勇騰位置了,沒想到碰到這事兒,也不知該說是我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趙雲飛自嘲不已。
我非常理解他,他是省城空降過來的,在這兒人生地不熟,也沒有自己的黨派,被作為異己排除在外,即使他再有能力想改變也只會被下面人陰奉陽違,想必日子非常難過。
隨著話題的深入,我越發覺得趙雲飛這個人很合我的脾氣,而且我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瘋勁兒,說不定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