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犬養健,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四肢帶著鐵鏈腳銬,衣甲破爛不堪,掛在身上如同風中殘葉。
面板上佈滿傷痕與淤青,關節處露出白骨,看起來慘不忍睹。
同為藍星人,哪怕是互為仇敵,楊晉看得也有些不忍。
不過,他並沒有聖母心氾濫。
楊晉唯一的想法是,要不要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幫忙補上一刀,早點結束犬養健悲哀的生命。
這時,一名綠面板獸人走進地牢,手持粗長的皮鞭,狠狠甩出鞭子。
“啪!”
犬養健臉上多了一道血痕,皮肉翻開,血水四濺,痛得他尖聲哀嚎。
“狗東西,我們黑鋒領主的帳篷無緣無故起大火,裡面的寶物被劫掠一空,肯定是你的同類乾的!”
綠面板獸人尤不解恨,操起鞭子一通毒打,打得犬養健連聲求饒。
“別打了,我知道那個人類是誰,他叫楊晉,我有辦法抓住他!”
綠面板獸人聽到這話,停止抽打:“你真有辦法抓住放火賊?”
犬養健哀聲道:“我跟他來自同一個星球,只要你們放開我,我可以假裝接近他,趁他不備一舉拿下,捉來任你們處置。”
綠面板獸人揚著手裡的皮鞭,問道:“放火賊畢竟是你的族人,為什麼你要欺騙他?”
“我跟楊晉不是族人!”犬養健咬牙切齒,眼中露出仇恨之色。
“當年我的家鄉東瀛四島,之所以被五階怪獸毀滅,據說是華夏人使的詭計,是他們故意把劍骨龍蜥引上島。”
“所以說,我們東瀛人跟華夏人,深仇如山,怨恨如海,不死不休!”
綠面板獸人聽得一陣頭大,揮著鞭子道:“你這種小人我信不過,安心待在牢籠裡,等火塘祭司到來,你有更大用處。”
犬養健想到獸人的酷刑,忍不住兩腿發軟,撲到鐵欄杆上哀求。
“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綠面板獸人充耳不聞,轉身準備離開,突然黑芒乍現,眉心多了一個孔洞,血水混著腦花飈射。
“啊!”
犬養健嚇得慌忙退後幾步,縮在牢籠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那束黑芒宛如活物,於空中游走,飛進牢籠,在犬養健脖子上絞動一圈。
“犬養健,二爺我大發慈悲,送你去見狗天皇。”
聲音如絲,傳進犬養健的耳中。
後者瞪大雙眼,瞳孔閃爍著驚愕與不敢相信。
“你是楊晉,想不到啊,你藏得好深。”
“楊晉,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犬養健頭一歪,頭顱“咕咚”掉在地上,殘留著臨死前的極度震驚。
…………
大火在地牢裡燃燒,所有痕跡全化為灰燼。
這一夜,幽暗部落遭到沉重打擊,不僅死了幾十名獸族戰士,帳篷營房燒掉一小半,損失極重。
直到天色發亮,火勢才被控制住。
放眼看去,到處是獸人的屍體和燒焦的遺物,哭喊聲此起彼伏。
楊晉站在森林邊緣大樹上,看著幾里外濃煙飄散的獸族部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兩個族群的戰爭,沒有對與錯,只有殺或者被殺。
楊晉可以肯定,倘若自己被獸人抓到,下場絕對比犬養健更加悽慘。
…………
清晨,陽光照耀大地。
距離幽暗部落一百多里的地方,一隊獸人朝部落前進。
騎著巨狼,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名獸人。
其中一位身材雄壯,乃是部落的領主黑鋒。
另一位獸人年歲頗為蒼老,身子有些佝僂,粗硬的鬚髮鬢角染上斑駁的灰白。
這位老獸人,正是黑鋒從熔岩洞請下山的火塘祭司。
黑鋒取下腰間水囊,恭恭敬敬的遞給火塘祭司。
“祭司,一路辛苦,喝口水吧。”
火塘祭司接過水囊,喝了一口,咂巴著嘴。
“黑鋒,我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你把藍星人留在部落,而不是帶到熔岩洞,不就是想讓我親自走一趟嗎。”
黑鋒咧嘴一笑:“祭司,部落的子民十分仰慕您,都想得到您的親自教誨。”
火塘祭司笑著點點頭:“黑鋒,你們能活捉一名藍星人類,問出大量有用資訊,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