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我們到了真正的路口,下了國道,拐進岔路,我仔細對照地圖確認這次沒錯之後說道:“你沒來過這裡嗎?”
如果崔穎來過,我們怎麼會走錯?
崔穎苦笑:“上次跟局裡來的時候,我完全沉浸在父母出了意外的震驚中,路上腦子都轉不過圈來,更別提記路了,而且這兩個路口很像,我也沒分辨出來。√”
我點點頭,也是。
岔路里柏油路也就十幾米就到頭了,車子開進了黃土路,路上坑坑窪窪,還突兀的變窄,開了沒一會兒我們三個人就快散架了。
崔穎揉了揉剛剛撞在擋風玻璃上的額頭,說道:“上次我們是把車子停在外面步行進去的……”
“你跟著進去了?”我問道。
“沒有。”崔穎搖搖頭:“我來的時候,搜查人員已經進去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接應或者支援,領導考慮到我的情緒容易失控,就沒有讓我進去。”
車子又往前開了幾分鐘,甚至出現了十好幾公分深的大坑,租來的這輛車子減震又不好,我感覺屁股都要坐碎了,無奈之下只能開下了土路,靠邊停車。
前面的路況沒準更差,萬一翻溝裡又沒人拖車,到時候我們可就大眼瞪小眼了。
“走吧,看地圖上的距離,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走到了。”我說著,從後備箱拿出揹包。
他倆人也沒什麼意見,紛紛拿起揹包趕路。
李德友雖然胖,但身子骨還不錯,崔穎是個警察,自然不像普通女孩那麼弱不禁風,我們三個人走的倒也不慢。
走了一會兒,我就納悶:“既然這條路就是通往刁狼嘴的必經之路,但為什麼路邊只有咱們的車?這路況這麼差,他們怎麼開進去的?總不能是從市區一路走來的吧?”
李德友道:“說不定人家有一輛牧馬人,開著就進去了,哪像咱,只有一輛破商務,還差點把我屁股顛碎了。”
崔穎也道:“摩托車也可以,還靈活,很適合這種情況。”
我白了李德友一眼:“那等咱回去的時候,我倆坐破商務,你問問那兩幫的人,誰開了牧馬人來,願不願意捎你回去,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就跑回去,還能減肥。”
李德友氣呼呼道:“減肥……我胖嗎?我胖嗎?我哪兒胖?”
我哼一聲:“還不胖,岳雲鵬說的那個踩倆稱都二百六的人是你吧,話說在你辦公室我也沒找到啥好吃的,全是果汁,你這些肉都是哪來的?”
李德友氣不打一處來:“我也想問啊,我都三餐吃素了,咋還這麼胖,上下班我都不開車,全走路,喝果汁都長肉我也很絕望啊。”
我一笑:“你還是承認胖了吧?”
李德友:……
崔穎也笑了,眉宇間的颯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年紀女生該有的清純,這一幕宛如冰山融化一般。
雖然挺好看的,但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家裡都有黃昕阿蘭了,我可不想再沾花惹草,看的多了,萬一被崔穎誤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那就不好玩了。
走了半個小時,我們終於看到了村子,村口一棵桑樹茂盛無比,比旁邊的房子高三倍,樹冠寬大,遮天蔽日。
走到近前,更是覺得這桑樹高大,怕是得有三人環抱。
現在正是中午,雖然再過兩天就要立秋,但天氣還是炎熱無比,太陽掛在天上,悶熱的空氣就像烤爐一樣,一路走來,我們三個人都滿頭大汗。
但站在這大桑樹下,不知為何,竟然變得異常涼爽,這感覺就像從太陽下走進空調房,瞬間撲面而來的清涼讓我渾身舒爽,就像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一樣,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暢快的呼吸。
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棵樹夠大,也夠涼。
我舒服的閉著眼睛感受身邊的涼快,旁邊李德友和崔穎卻面面相覷,這倆人抱著膀子直哆嗦,李德友還好,脂肪厚,抗凍,旁邊崔穎小臉都凍青了,眼睫毛上都結了一層寒霜!
李德友嘴皮子哆嗦著問道:“林……林老弟……弟……你……不冷嗎……我咋……感覺這樹……樹底下跟冷庫……似的……”
我疑惑,伸出手:“不冷啊,很涼快,你倆咋凍成這樣?”
崔穎哆哆嗦嗦的挪步到樹蔭外,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的一刻,寒冷才得以緩解,她睫毛上的寒霜飛快融化,崔穎也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才好受一些。
李德友見狀,趕緊跟著走出樹蔭,恢復的二人看著在樹蔭裡一點事都沒有的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