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轉身就要跑遠,這些人怎麼來的這麼快?剛才那倆人應該沒來得及通知才對啊,就算他們要每隔一段時間聯絡一次,也不該這麼快來到吧?
而且找的還這麼準,一下就追上我了?
我捂著腰間想要快步離開,然而越是跑就越是出血,越出血我就越沒勁,倘若讓我從容的處理一下傷口也好,可我剛才根本不敢在那止血,導致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現在這狀態,再怎麼跑能跑了?估計下一瞬就要被抓住了吧,此時我難免心生絕望,到底還是跑不了了麼。
“林方?”可是身後並沒有追兵,只有一個女聲傳來。
我聞言一愣,回頭看去,只見車門開啟,下來一個年輕姑娘,眼中有些不確定,還有些驚訝和驚喜。
“林方先生,真的是你嗎?”那女孩仔細打量了我兩眼,更加確認道。
我也是疑惑,這小姑娘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是誰了。
似乎猜到了我忘記了她的名字,她主動道:“我是徐悅啊,在青島的時候你救過我,靈珠山菩提寺附近!”
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我和梁恆從靈珠山菩提寺下山的時候,碰到了失事的大巴車,這個小姑娘就是當時一車人唯一一個向我道謝的。
“哦……是你啊。”我長出一口氣,心裡懸著的大石放下,不是追兵就好,我現在需要趕緊找個地方處理傷口。
我衝徐悅擺擺手:“抱歉,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恩公先上車吧。”駕駛位下來一箇中年男人,差不多四十多歲,戴著眼鏡,氣度沉穩,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乾淨利索,髮型一絲不苟,明顯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自己的女兒和我剛才的對話,已經讓這個男人瞭解到我就是救了她女兒的恩人,而且這個恩人……狀態不太好。
我聞言沉思了一瞬,要上車嗎?這年頭恩將仇報的多了,說不定我一上車就把我賣了,趙家對我的懸賞可不低。
看出了我的顧慮,這男人道:“剛才我看到路邊躺著兩個人……和恩公有關係吧?先上車吧,你是悅悅的恩人,我不會害你的。”
一般人哪會想到“追殺”這兩個字?但徐大江可不是一般人,他這個層次見過太多陰暗中的世界,而且這兩天聽說了一些訊息……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吧,那就多謝了。”
我敢相信他並非純粹的賭他人品,主要是我現在的狀態,他如果想直接抓我動手就行,我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如果他真的是趙家的幫兇,打個電話叫人來,我根本無法脫身。
坐上車,腰間的血滲過指縫滴落,我苦笑道:“不好意思,把你的車弄髒了。”
“你說什麼呢,讓我看下你的傷口。”徐悅說道,我慢慢拿開手。
刀傷露出,徐悅嚇了一跳:“哎呀,這麼嚴重,爸快送他去醫院。”
我趕緊道:“不能去醫院,我可以自己處理傷口,你們把我送遠一點讓我下車就行,非常感謝。”
徐大江從後視鏡看到了我的傷口,說道:“恩公說的哪裡話,你救了小女,現在是我們報答的時候了。”
“那也不能去醫院,不然我會……有很多麻煩,我是醫生,我可以自己縫合傷口。”沒有鏡子,我也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毫無疑問是煞白的臉,因為我失血已經不少了。
“恩公堅持一下,我送你去我一個朋友那裡,他也是醫生,讓他幫你處理傷口吧,現在衛生條件不好,傷口也沒有清潔,發炎就更嚴重了。”徐大江說到這裡,我才點點頭。
“那多謝了。”
“不用客氣。”
我額頭汗如雨下,感覺睜眼都有些費勁了,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逐漸消失,眼前的畫面愈發模糊。
這時候徐悅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關切。
我擠出一個笑容:“謝謝……”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栽倒在她身上,失去了意識。
我很慶幸,在異鄉還能碰到一個認識的人救下我的性命,這是因果,我救她是因,她救我是果,縱然這回報歷經的時間讓我幾乎忘了徐悅這個人,但報應從不會缺席。
我也慶幸,當初巴士裡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讓我放棄救人,雖然那些人讓我噁心,但我還是救了他們的命。
雖然只有一個人記得我的好,但這就足矣,因為她也救了我。
在夢裡,我還夢到了當初禪語大師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