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清靜之地,雖然菩提寺香客不少,卻都是上了香就走,少有在此停留的,路人頓時就剩下我和梁恆二人。
而我,這一瞬腦中一片空白。
你即將會面臨一個選擇……
每一個選擇都會導向完全不同的結果……
你本身的存在就代表“可能”這兩個字……
禪語大師的話語縈繞在耳邊,我腦海已是波瀾萬丈。
我的命運,當真是如此曲折?
每一種選擇,結局都截然相反?
旁人的命運是樹幹,而我是樹枝,這究竟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然而此時已經沒有空餘去想太多。
人是肯定要救的,但是救人的順序則有可能決定他們誰生誰死,雖然人並不是我殺的,但我的選擇卻可能讓其沒有及時得到救助,從而死亡。
腦中的猶豫只有一瞬,下一瞬,我就向著大巴車跑去,我決定先救這一車人。
原因有二。
其一,這畢竟是一車人,從數量上來看,自然要先救多的,兩害相權取其輕,容我救人的時間很短,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救出最多的人。
如果我選擇追歹徒,最少也得五分鐘到十分鐘才能追上,而且會跑的很遠,遠離了這個位置,會導致我返回來再次耽誤大量的時間,這段時間,一車人都會遭受危險。
如果我救老人,那就更麻煩了,需要梁恆開車前往醫院,而我要在車上不停的對老人進行急救手段,而前往醫院,幾乎不可能來得及趕回來,等於放棄了這一車人的性命。
其二,是因為我已經看到,巴士車下已經漏油,流到了地面上,而車子開始冒煙。
車如果炸了,這一車人都得死!
“救人!”我喊了一聲就奔向了巴士,梁恆立刻跟上。
巴士側翻,只有車子左側的窗沖天,右側的窗和車門都被壓在了下面。
梁恆試圖把車子扶正,然而車子一動不動。
“別白費力氣了,根本抬不起來的。”說著,我跳上了車,也就是現在衝上的視窗。
往下看去,二十多人頭破血流的躺著,姿勢十分誇張,一大半都已經昏厥,少有幾個還有意識的,也都受了傷,有一個連腿都斷了。
至於司機,已經昏迷不醒。
畢竟是車子側翻突然之間的意外,這些人還做不到提前做出保護姿勢。
現在是夏天,車裡開空調,窗都是關著的,從外面打不開,而裡面還保持清醒的乘客帶傷,也夠不到頭頂的窗戶。
“梁恆,拿著那塊磚上來!”我衝梁恆喊道,指著路邊的半塊磚頭。
梁恆撿起磚頭爬上來,一下就打碎了玻璃。
我順著視窗跳下去,卻被玻璃碴子劃到了手臂,刮出個二寸長的傷口。
此時我顧不得這個,趕緊扶起一個老人站起來,梁恆抓著老人的手臂拽出去。
就這樣一個個往外送,本來我想打破前擋風玻璃,那樣往外送的還快點。
然而巴士撞在牆上,前面擋風視窗外就是牆,根本無法讓人透過。
巴士車很寬,現在側翻,就很高,我要把人舉起來梁恆才能抓到,一個兩個還好,十個八個的下來我雙臂就像灌了鉛一樣,痠痛無比,我累的胳膊都舉不起來了。
而這段時間,車裡的人也陸續醒來,大部分都受了傷,站起來都費勁,當然也有些輕傷的,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我正送一個女孩上去,梁恆還沒抓住女孩的手,突然一股大力抓來,把女孩抓倒在地,我也被帶的一個趔趄。
只見一個小青年看著我,站的不太穩,但剛才就是他把女孩拉下來的。
他左臂紋著花臂,只不過現在上面卻滿是血跡,額頭也流下鮮血,雙目赤紅,衝我喊道:“送我上去,快送我上去,沒時間了……”
我的目光越過他,看到車頭被撞毀的位置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不時還迸出火花。
“林哥,車要炸了!”梁恆在上面說道。
小青年更加焦急,雖然他虛弱的都站不穩了,但還是衝我兇狠道:“快送我上去!”
“你幹什麼,瘋了麼你,有沒有點素質!”我衝他喊回去,扶起旁邊的女孩。
女孩本就瘦弱,被他拉的又摔了一次,摔得七葷八素,不抓著我的胳膊都站不住。
我剛扶起女孩,那青年又伸出手來試圖把女孩拉開,最厲害嘟囔著:“滾開,快送我上去,你特麼眼